趙瑟回到府上,剛踏入大門,便看見家里的仆人們匆匆忙忙抱著大大小小包裹走來走去。
與前兩日哥哥遇難喚太醫(yī)治療的匆忙,有一些不一樣。但是又說不出來哪里來的不安。
“母親呢?”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母親房里的小婢女,趙瑟連忙問道。
“回大小姐的話,夫人正在西園的小庫房喚人收拾”小婢女回答道。
趙瑟覺得很疑惑。母親甚少在自己的西園走動,主要還是打點(diǎn)母親自己的蘭園和離大哥近的菊園。
這倒不是因?yàn)槟赣H偏心。
母親身體不好,只因早些年為了全心全意地輔助爹爹熬壞了腰和腿。
西苑與母親住的蘭園隔了一個小池,要是要進(jìn)西苑,還得從大哥住的菊園門前繞過來。且西園靠著一座微微隆起的小山坡,所以西苑也沒有后門。進(jìn)出也就大哥的那一處。
母親腰腿不好,走到去大哥那邊也已費(fèi)了不少精神,再來自己這兒,那就更沒力氣了。
所以趙瑟都是陪母親在蘭園的水榭里度過母女的溫情時光。
幸得太樂府的水榭也建得好,小的如做茶道、點(diǎn)心,大到宴請好友五六知己一同吃喝,又或者在水榭的小雅間里小憩,也是有一番風(fēng)味。
趙瑟快步路過蘭園,走過水榭,穿到菊園,終于來到了西園。
就看見母親微微單手撐著腰,強(qiáng)行挺直身子,在指揮下人收拾趙瑟自己的小庫房。
太樂侯夫人一身梨花刺繡的妃色儒裙和廣袖衫,搭配了點(diǎn)綴桔子花的摻了銀絲披帛,披從背后挽向身前,在肩膀上繞了一圈自然垂下。一舉一動,銀絲披帛就隨著光線和動作映出不一樣的閃光。
“母親!”趙瑟喚道。
太樂侯夫人王氏阿妍,聽到了女兒的聲音,便馬上回頭迎接?!把垦?,回來了!”
“讓母親擔(dān)憂,是女兒不孝,請母親責(zé)怪女兒”,趙瑟平常的禮數(shù)習(xí)慣性地說起來了。
倒不是趙瑟真有受虐傾向,只是趙瑟的先生們都是這樣教她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