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人多,空氣不流通,即使開了空氣循環(huán),還是覺得悶,當然,也可能只是他心里單純的燥。
站在會所門口的臺階下,低頭看手機,心里琢磨著從昨天和好到現(xiàn)在,他連姑娘的手還沒牽過。
想了半天把自己想的特難受,手機按亮,調出消消樂的界面準備精心緩緩。
玩兒到第二局,屏幕最上方彈出來電顯示,薄彥只看了一眼,接起來。
顏帛夕清軟的聲線,透過電流音,從里面溜出來:“薄彥?”
他空著的那只手手指輕蜷,從指尖到后腦延伸出一種酥麻的爽意。
右手抄進工裝褲口袋,閑散站著,嗓子漫出一絲拖沓的語音:“嗯?!?/p>
“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呀,”她小聲詢問,“今天不知道怎么了,打不到車,我看聞婧給我發(fā)的地址離我這里不遠”
下午臨時一個鼓社排練,可能是位置偏,剛打了五六分鐘都沒有打到。
不等顏帛夕說完,薄彥已經轉身往旋轉門的方向去:“地址發(fā)我,在原地等著?!?/p>
“好的好的,謝謝你呀薄彥?!?/p>
她尾音輕輕吊著,聽到薄彥耳朵里特別可愛。
進門,一刻沒猶豫,走到吳文宇身邊,外套往他懷里一扔,右手手心向上攤著:“車借我開一下?!?/p>
他下午來的時候,是吳文宇拐著順道接的他。
吳文宇正在跟宋京打球,聞言,手伸進口袋摸車鑰匙,鑰匙摸出來放在薄彥手上,又問:“干什么?”
“接我女朋友。”
吳文宇現(xiàn)在聽到這幾個字都煩,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,中國字就認識這三字一樣,從早念叨到晚。
這邊還沒煩完,轉頭只看到薄彥一個背影,揚聲喊:“別把我車刮花,我前兩天新改的漆?!?/p>
顏帛夕掛了電話就在原地安安靜靜地等著。
本來麻煩薄彥還挺不好意思,但想到他是自己男朋友,又覺得沒什么。
舌尖抵著這三個字又念了一遍,還是沒什么實感,畢竟先前那半年多特別混亂,但這次自己是真心實意的。
等了大概十幾分鐘,不遠處的路邊有一處亮光。
沒看清車的樣子,自然也沒看清坐在車里的人,但下意識就感覺是薄彥。
她探頭望著往那邊走了走,之后看到從駕駛位下來了一個頎長身影。
臉上不自覺地掛了笑,朝巷口的方向去,幾步小跑到他面前,薄彥正在打她的電話。
“在這兒,”她站在他身前半米的地方,手指往下點了點地,示意自己,“走嗎?”
她穿了很薄的米色對開線衫,下面是水洗藍的牛仔褲,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配合樂隊的風格,長發(fā)被束成了高馬尾,在腦后一吊一吊的。
薄彥又開始心癢了。
見他不說話,顏帛夕扯了下他的袖子,小聲又問了一遍:“走不走呀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