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帛夕酒還沒醒,沒李清清腦子轉(zhuǎn)得快。
李清清說了四五六七八句,她才勉強意識到她問的第一個問題。
她在床頭坐直了點,輕聲回答對面:“對,我們父母認(rèn)識,我現(xiàn)在借住在他家?!?/p>
“之前跟他不熟,不清楚說出去他會不會介意,就沒跟學(xué)校里的人講,也沒和你說,”顏帛夕說,“對不起啊,清清?!?/p>
李清清大度:“沒事,這有什么,就是昨天吃了個瓜很震驚。”
“現(xiàn)在認(rèn)識的都在問我你們什么關(guān)系,我守著個大秘密不好開口。”李清清語氣有點興奮。
又聊了幾句,顏帛夕實在渾渾噩噩,頭痛,兩人把電話掛了。
她瞧著緊閉的門琢磨半天琢磨不出頭緒,又不想出去問薄彥還在不在,末了,撩著被子躺回去,想著再睡會兒。
一覺睡得昏天地暗,再醒天已經(jīng)黑了。
掀被下床,踩著拖鞋去了浴室,洗漱換衣服再出來,精神好了不少,就是肚子餓。
一整天沒吃沒喝。
她撥著半shi的頭發(fā)看了眼時間,晚上八點半,不知道薄彥回來沒有,現(xiàn)在出去如果撞上有些尷尬。
但一直在房間呆著也不是事,思考了一會兒,還是想下樓看看。
但怕什么來什么,幾分鐘后,在一樓廚房口碰見了薄彥。
她想下來倒杯水,弄點吃的,走到樓下發(fā)現(xiàn)趙姨不在,叫了幾聲也沒人應(yīng),只能自己鉆進廚房煎荷包蛋。
等荷包蛋煎好,端著盤子轉(zhuǎn)身,差點撞到人,嚇了一跳,輕叫一聲往后退了半步:“薄薄彥?!?/p>
薄彥掃她一眼,繞過她往里。
既然碰到了,也不能不打招呼直接走,遲疑了兩秒,顏帛夕把托盤放在身側(cè)的臺面,走過去:“那個,昨天”
她想到自己昨天抱薄彥,現(xiàn)在就想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是她抱的吧,僅有的記憶告訴她好像是她喝多了主動抱的。
“對不起?!彼浦┑谋秤啊?/p>
廚房光線明亮,把男生的身影勾勒得高大英挺。
最近降溫,他穿很薄的黑色連帽衫,一手插口袋,另一手提了水壺,往杯子里添水。
“對不起,薄彥……”
背對她的人笑了一下:“知道對不起什么嗎,你就對不起?!?/p>
他轉(zhuǎn)過來,背靠柜臺,姿態(tài)散漫地看著她。
顏帛夕被問得啞聲,垂了垂眸,再看薄彥,有些局促:“就是昨天喝多了……抱你,對不起。”
薄彥倚著臺面,微微偏頭:“光道歉就有用?”
顏帛夕再次怔愣,抬頭看他。
薄彥手里的水重新加了冰塊,邁步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