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幾年手頭緊,只打算送兒子顧紹去法國,沒打算再送顧維和顧纓。聞言,顧圭璋嘴角抽搐:看來,只有教會學校這一條路了,必須爭取。
“都閉嘴!”顧圭璋被吵得心煩意亂,狠狠將一只纏枝蓮花的小骨瓷碟子給砸了,碎瓷濺了滿地。
飯廳頓時鴉雀無聲。
所有人都緊張,只有顧輕舟神態(tài)自若悠閑,不見慌亂。
顧圭璋一狠心,只能先把這女兒推出去,讓她去試試了。
“輕舟,你跟我上樓?!鳖櫣玷捌鹕?,對顧輕舟道。
顧輕舟永遠都是一副柔婉順從的模樣,她放下雕花銀勺,低聲道了句:“是”,就跟著顧圭璋去了二樓的書房。
顧圭璋坐在寬大的老式花梨木書桌后面,開始抽煙。
輕霧繚繞中,雪茄的香味清冽。
顧輕舟輕輕撫摸這書桌的紋路,心想:“這么好的古董書桌,肯定是我外公的東西,顧家沒這樣的底蘊?!?/p>
這顧公館,稍微體面些的家具和用品,甚至財產,都是顧輕舟外公留下來的,現(xiàn)在被顧圭璋占為己有。
顧圭璋則以為顧輕舟是緊張,才摸書桌。
他吸了半支雪茄,才開口道:“輕舟,家里的事你也知曉了,牽連到你讀書,阿爸于心不忍?!?/p>
顧輕舟在心中冷笑,眼眸卻溫順得像一只小綿羊。
她不動聲色。
她非常清楚,顧圭璋接下來要說什么。一切都在顧輕舟的計劃之內。
任憑風浪起,顧輕舟穩(wěn)坐釣魚臺,等待收獲即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