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輕舟不解,還是去了。
“我去趟司公館,晚點回來。”顧輕舟仍用這個借口。
他們去的,是一家英國人開的舞廳,叫佛樂門,琉璃大門五光十色,絢麗妖嬈。
門口站著高大金膚的印度侍者。
顧紹在門口等著她。
他頭發(fā)整整齊齊,已經脫了大風氅,穿著裁剪合身的西裝,黑曜石的紐扣流轉著溫潤的光,亦如他的人。
“阿哥,你今天好帥氣?!鳖欇p舟感嘆。
顧紹卻從臉頰一直紅到了耳根,半晌微笑,伸出手,讓顧輕舟的手落在他的臂彎。
“謝謝。”顧紹低聲道,心頭很甜,甜得發(fā)膩。
司行霈今天和軍政府的后勤部長談點要緊事,湊巧到了佛樂門舞廳。
他走在二樓雅間的樓梯,習慣性目觀八方的司行霈,看到了一樓,有個笑靨如花的佳麗。
是他的小女人--顧輕舟。
她穿了件中袖月白色繡銀絲玫瑰的旗袍,披著一條綴滿流蘇的長披肩,雪藕一樣的胳膊隱藏在流蘇里,若隱若現,美得不像話。
像個勾魂的小妖精。
而她對面,坐著個文弱的小白臉。
司行霈的臉一下子就冷了。
好個小東西,前幾天才教訓過她,不許她亂跟男人搭腔,轉眼就勾搭個小白相,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。
她害怕他,還怕得不夠!
司行霈薄唇微抿,透出蝕骨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