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個小時之后,終于到了蘇州地界。
司行霈沒有進城,而是往城郊而去。
越來越荒蕪。
“你是不是要把我賣了?”顧輕舟攏了攏衣領,問。
“你想得美!你是我嘴里的肉,我誰也不肯給!”司行霈道。
顧輕舟撇撇嘴,露出一個鄙夷的神情。
車子又轉了很久,路越發(fā)難走了。
中途路過一處茶寮,司行霈下車,發(fā)現(xiàn)有包子和花卷,還有豆?jié){。
他俯身問顧輕舟:“餓嗎?”
顧輕舟被車子顛簸得饑腸轆轆,點頭如搗蒜:“餓了。”
“下來?!彼拘婿Φ馈?/p>
茶寮有點亂,敞開著,都是路過進城的人歇腳。
顧輕舟和司行霈開著汽車,衣著華貴,很容易被認為是城里有人的先生小姐,于是那幾個人腳力夫,不懷好意盯著他們。
“來四屜包子,老板!”司行霈喊道。
包子上來,顧輕舟覺得口感不好,包子皮有點酸。
她咬牙吃了兩個,司行霈則是大快朵頤。
“你真是不挑食?!鳖欇p舟道。
“有的吃就不錯了?!彼拘婿f,“我餓極了,活生生的兔子剝了皮就能嚼完一只。”
顧輕舟覺得惡心。
她嫌棄極了:“你不要在吃飯的時候說這種惡心話!”
司行霈笑,摸她的腦袋,說她太精貴了。
可能是司行霈說他活吞兔子的話,也嚇到了旁邊那桌躍躍欲試想搶劫的腳力夫,他們骨碌喝完茶就跑了。
茶寮四周沒有遮攔,冬月的風陰冷刺骨,顧輕舟捧著熱豆?jié){不肯松手,一連喝了兩碗。
司行霈風卷殘云的吃完了,汽車重新上路。
半個小時之后,他們在路邊停了車。
到處荒蕪,連村落也沒有,只有遠處幾座山。
冬月的荒山孤零零的,到處荒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