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輕舟的手,輕輕摸他的臉,發(fā)現(xiàn)他毫無警覺,在她身邊沉沉睡著了。
屋子里的燈光很暗,顧輕舟掀起毛巾的一角,讓燈臺的光透出來,看到了司行霈的臉。
他眼底的陰影很深,雙頰也越發(fā)消瘦,像是很多天沒有睡覺。
“輕舟,不要在我睡覺的時候碰我,我會誤傷你?!彼浀盟拘婿@么說過,他睡覺是很警惕的。
這次,他卻沒有了。
在她身邊,他放輕松了。
顧輕舟起身,坐在旁邊的椅子上,摸到了那件毛衣,剛剛起了個頭,還沒有打兩圈呢。
想著他的念叨,顧輕舟借助微弱的燈火,開始織毛衣,反正她也睡不著。
早點(diǎn)織好給她,也算自己言而有信。
她對針織不夠熟練,又怕掉針,就織得很慢,不知不覺中,隱約聽到樓下的鐘響了一下。
顧輕舟拿出懷表,果然到了一點(diǎn)。
她也略感疲倦。
一抬頭,發(fā)現(xiàn)司行霈正在看著她,神色專注而認(rèn)真,唇角有淡淡的微笑。
“你醒了?”顧輕舟道,然后將毛線往身后一放準(zhǔn)備藏起來,略微尷尬。
司行霈坐起身,道:“拿過來我看看?!?/p>
顧輕舟只得遞給他。
她以為司行霈肯定要說,這都大半個月了,怎么才這么點(diǎn)啊,猴年馬月能織完?。?/p>
不成想,司行霈卻是說:“過來,手給我看看?!?/p>
顧輕舟不解。
她站在床邊,將雙手遞給他。
司行霈握住,只感覺她的手指瑩潤白皙,像玉筍般精致美麗。他輕輕吻了下她的指腹,問:“打毛衣,手疼不疼?”
顧輕舟心中微微一蕩。
十指連心,這話大概不假。他吻上來,顧輕舟就感覺那個吻,炙熱纏綿,落在她的心頭。
她良久才斂住心神,說:“這話太外行了,毛衣的針戳不破手指?!?/p>
司行霈笑:“還是會戳到,雖然不破,也很疼的。輕舟,我不著急穿,你給我的東西,我都很有耐心等。你慢慢打,別傷了手?!?/p>
顧輕舟的心,一瞬間又熱又潮,險些逼下眼淚。
她用力奪回了手,說:“怪矯情的!真心疼我,就不會讓我打了。又不是買不到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