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輕舟沒有下樓。
她房間里的水藍(lán)色窗簾半垂,掛在鍍金的簾鉤上。夕陽璀璨,從玻璃窗透進來,簾鉤金光熠熠。
顧輕舟依靠著欄桿,目視前方的春景,眼眸安靜。
三姨太端了一塊蛋糕和一杯牛乳給她。
“吃些吧,你一整天都沒下樓?!比烫?。
顧輕舟道謝,接了過來,從陽臺回到了屋子里。
三姨太反手幫她關(guān)好了陽臺的門。
這是有私密話和她說。
“家里這么多年,第一次如此鋪張奢華請客。顏家是貴客,理應(yīng)如此的。”三姨太壓低了聲音,對顧輕舟道,“可顏家到底是你的義父義母,太太這樣熱心,我總感覺她圖謀不軌,你可要當(dāng)心?!?/p>
“嗯?!鳖欇p舟吃了滿嘴的蛋糕,香醇從口里甜到心里,含糊應(yīng)了一聲。
三姨太見她不當(dāng)回事,聲音更低:“你知道嗎,太太買的都是三兩重的鮑魚,真是下了血本。她這樣舍得花錢,肯定是有陰謀的?!?/p>
“我知道。”顧輕舟咽下一口蛋糕,聲音輕不可聞。
三姨太這才點點頭:“你要當(dāng)心些,我覺得太太可能憋了什么壞招對付你。”
“她本來就是要害我?!鳖欇p舟微笑。
三姨太著急:“你既然知道,怎么還坐以待斃?”
她覺得顧輕舟應(yīng)該做點什么,別被秦箏箏害慘。
“你怎知我沒有安排?”顧輕舟微笑,唇角沾了一點奶油,就露出少女的嬌憨,抬眸問三姨太,“我回來這么久了,太太的計謀,什么時候?qū)ξ矣杏眠^?”
她的眼眸瑩然,反襯著窗口的霞光,她粉嫩雙頤像庭院盛放的桃花瓣。
她的鎮(zhèn)定,莫名安撫了三姨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