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叫了,跟叫魂一樣?!鳖欇p舟道。聲音里毫無哽咽,卻也冷得驚人。
如此態(tài)度,司行霈前所未見,驚詫又心疼,親吻她的面頰:“怎么了?”
顧輕舟的眼淚收住,眸子里卻水光盈盈。水晶吊燈的繁復枝盞,將璀璨的光落入她的眸子里,眼芒盈盈欲碎。
“恭喜少帥!”顧輕舟面無表情,一滴淚珠凝聚在眼睫毛上,將落未落。
司行霈蹙眉:“何喜之有?”
“大婚!”顧輕舟的話,像從冰窖里溢出來的冷氣,帶上蝕骨的寒涼和悲愴。
她不是吃醋,不是嫉妒,而是徹底了失望。
司行霈看著她,被他撕開的衣衫里,少女嫩白的肌膚,瑩潤如玉,和她那決然的面容映襯,果敢倔強。
“不會有什么大婚!”司行霈道。
司行霈放開了顧輕舟,坐在沙發(fā)對面的茶幾上,表情肅然認真:“你肯定是聽顏新儂說了此事?!?/p>
顧輕舟不語。
“洪門蔡家的小姐,今年才十七歲,和你同齡。輕舟,我這個人有原則?!彼拘婿?。
顧輕舟眼睛一眨,那滴淚毫無預兆的滾落,很是委屈傷心。
司行霈的氣又消了大半,他繼續(xù)解釋道:“蔡家的老頭子以為我魯莽好騙,他女兒出了大事,此前名聲糟糕,想用碼頭作為聘禮,和督軍府結親,那是他們的癡心妄想!”
顧輕舟抬眸:“義父說,蔡可可懷孕了!”
“那是蔡家編造的謊言,為他女兒遮掩丑事的另一個話題?!彼拘婿浜?,“現(xiàn)在岳城的碼頭,八成在霍鉞的手里,蔡老頭子的十二處碼頭,早就在被霍鉞并吞了。
他說送給督軍府,無非是想借督軍府的手,替他鏟除霍鉞。輕舟,你覺得督軍府這么傻嗎?”
顧輕舟眨巴眼睛,不解看著他。
“我讓父親應下,同時假裝承認蔡家小姐的事,等蔡老頭放下戒備,我要吃下他一半的碼頭!”司行霈道。
原來是一出戲。
顧輕舟心中的羞恥感,減輕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