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輕舟迷迷糊糊睡了一夜,醒過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早上十點了。
五月的陽光溫暖明媚,似一件金燦的錦衣,從窗口披散下來。
修長寬闊的背,趴在她的床邊,短短的頭發(fā)烏黑濃密。
司行霈忙了一夜。
打針之后,顧輕舟并沒有退燒,司行霈只得聽從了軍醫(yī)的話,給顧輕舟物理降溫,每隔兩小時擦一次,直到她徹底不發(fā)燒了。
他疲倦趴在床邊。
驕陽從窗口照進(jìn)來,滿地碎芒,屋子里幽靜溫暖。
司行霈趴著,他的側(cè)面沐浴著暖陽,輕闔的眼簾安靜,肌色幽深,高鼻薄唇,有一層暖光的籠罩下,俊朗到了極致。
他真好看,誰能想到如此俊朗的男人,內(nèi)心藏著一個sharen如麻的變態(tài)?
他見血興奮的變態(tài),真叫人膽寒。
顧輕舟伸手,輕輕扶正了他額前那縷低垂的發(fā)。
司行霈猛然驚醒,一下子就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是我!”他用力要折斷時,顧輕舟立馬出聲。
司行霈徹底清醒過來。
他透了口氣,神色肅穆警告她:“我睡著的時候不要碰我,我就以為是仇家,錯手殺了你。”
他警惕到了如此地步。
而后,他又上前摸顧輕舟的頭:“已經(jīng)不燒了,感覺如何?”
“腳還是疼?!鳖欇p舟道。
她的腳腫得老高,傷口已經(jīng)開始發(fā)紫了。
司行霈嘆了口氣,道:“軍醫(yī)說,打過針了,已經(jīng)無礙,如今就要靠靜養(yǎng)?!?/p>
又問她,“餓嗎?”
“我想回家?!鳖欇p舟軟軟的,瀅瀅眉目虛弱無力。
顧輕舟不是那矯情怕事的,但她真的很害怕尸體啊。
不是從軍打仗的,絕大多數(shù)人都會很怕。
“我不放心。”司行霈道,“你還沒有完全好,回家之后再發(fā)燒,連要口水喝都沒人服侍你。”
莫名其妙的話,愣是說的顧輕舟心頭一酸。
“可是我怕”顧輕舟淚盈于睫。
“怕什么?”
“怕你!”她哽咽著道,“司行霈,你的生活太可怕了,我不想要過這樣的日子。少帥,你何時能放過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