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糊涂!”顧輕舟勃然變色,“你才多大?以后有很長的路要走,沒有學(xué)歷傍身,寸步難行!你如何謀生,去碼頭賣苦力嗎?”
顧紹被她說得有點難過,低下頭,喃喃道:“我可以讀圣約翰大學(xué)?!?/p>
顧輕舟記得司行霈說過,世道遲早要大亂的,北方軍閥混戰(zhàn)頻繁,南方是短暫的寧靜。
若是炮火瀕臨岳城,大學(xué)又有什么用呢?
況且世人庸俗,國外的月亮總是比較圓,沒有出去過,總歸要差些,尤其是男人。
“阿哥,我不是說法國的大學(xué)一定就比圣約翰大學(xué)好,只是阿爸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好了那筆錢,那是你應(yīng)得的?!鳖欇p舟道。
顧紹搖搖頭:“萬一我不是顧家的孩子”
“那你也是我的兄長!”顧輕舟道,“我想讓你成為我的依靠,將來給我撐腰,我沒有其他娘家人了,阿哥。”
顧紹倏然動容,伸手握住了顧輕舟的手。
父親不可靠,繼母和姊妹對顧輕舟不好,顧紹都知道。
顧輕舟孤立無依,她一直很堅強,難道自己不如一個姑娘家嗎?
也許,他們兩個才是相依為命的。
“阿哥,當(dāng)年若是沒有你,阿爸是不會扶正太太的,也不會給其他姊妹錦衣玉食,所以你不欠太太的;而阿爸的錢,都是我外公的,他賺的遠(yuǎn)遠(yuǎn)不夠家中花銷,他是沒有家底的。”顧輕舟悄聲對顧紹道,“你花的錢,等于都是我的。我同意你花錢去念書,你就心安理得去念,以后回來了,對照顧我!”
“好!”顧紹慎重,眼眸里全是鎮(zhèn)定。
他使勁點頭,好似手里握了千斤重,小心翼翼捧著顧輕舟的手。
這樣,顧輕舟的盟友,又多了一個。
顧輕舟說服顧紹,暫時按兵不動,照常溫習(xí)功課、出門交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