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吃飯的時候去了趟洗手間,是去給副官打電話,讓副官趕緊弄一架鋼琴到他的別館。
給得起的東西,司行霈從不吝嗇。
“彈一個你熟悉的曲子給我聽。”司行霈道。
“都這么晚了。”顧輕舟不愿意。
司行霈輕輕捏她的鼻子,說:“懶!你越發(fā)懶了!”
顧輕舟不理他,她先上樓了。
她的胳膊不能沾水,司行霈幫她洗澡,然后抱著她睡覺。
顧輕舟心中有事,她睡不著。
她在想顏新儂和顏太太。
要不要當面去顏家,說點什么呢?能說什么呢?
顧輕舟心中膽怯,到時候義母的一個眼神,她可能承受不住。
想去,又不敢去。
迷迷糊糊的,直到后半夜才睡著。
第二天清晨,司行霈早早起床,親自做了早膳。
副官買了小籠包,司行霈做了米粥,調制了白蘿卜絲,酸甜可口,給顧輕舟下飯。
顧輕舟下樓的時候,司行霈一邊吃早膳,一邊看東西。
湊上前去,才知道是昨日下午拍的照片,已經洗好了。
“輕舟,你看!”司行霈把并肩合影的照片給顧輕舟瞧。
當時顧輕舟記得,自己被迫微笑,笑得很詭異且凄慘,但是黑白照片上,捕捉不到那么細微的痕跡,反而覺得她笑得很甜美,很幸福。
倒是她身畔的司行霈,一臉肅然,好像有點緊張。
“還不錯?!鳖欇p舟客觀道。
司行霈則愛不釋手,反反復復看著這張照片。
他的目光看不到他自己,只能看到他的輕舟。
她的笑容甜甜的,眼睛微彎,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小糯米牙,還是有點孩子氣。
不過,這樣很好,像青梅竹馬,以后老了就是無盡的回憶。
“輕舟很上相?!彼拘婿?。
除了這張,他們還有另外兩張合影:司行霈坐著,顧輕舟站在他身后;另一張則相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