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慕仿佛沒聽到,轉過臉去,點燃了一根煙。
顧輕舟笑了下,也沒當回事,退到了旁邊。
司慕對她的敵意是很深的,除了在老太太跟前稍微收斂點,其他時候都不加掩飾的表達。
他討厭顧輕舟。
無關緊要的人,顧輕舟也不在乎他的喜惡,她也從未把司慕當未婚夫。
約莫過了十分鐘,顧輕舟的青絲被夜風撩撥得繾綣,亂糟糟的飛,她正壓著頭發(fā)的時候,李家的大門打開了。
一個穿著白色衣裳的女人,走了出來。
她是李太太。
李太太四十八歲了,喪子的痛苦讓她憔悴不堪,眼皮虛搭著,毫無神采。
“誰是何家的?”她高喊了聲,聲音嘶啞,卻帶著凌厲。
“是我?!鳖欇p舟走上前。
李太太眼睛腫得老高,從紅腫的眼睛縫隙里,她打量顧輕舟,怒意傾瀉:“你來做什么!”
“何掌柜是我的姑丈,他說令郎是元氣極虛,他開的方子不一定會導致喪命。若是病情沒有得到改善,也許會厥逆?!鳖欇p舟道,“厥逆的人四肢硬冷,氣息略無,不省人事,很容易被誤認為死亡?!?/p>
李太太一聽這話,怒從膽邊生:“我兒子已經(jīng)被你們害死了,你還想把過錯推給他原本的???”
顧輕舟微愣。
“我只是想看看,他是否真的走了,也許我能救他?!鳖欇p舟解釋。
李太太卻恨極了,絕望的痛苦幾乎擊垮了她,她怒道:“你分明就是想找借口替何家開脫!”
顧輕舟年紀小,還有帶槍的男人壯勢,李太太只感他們來者不善。
李太太有見識,饒是痛苦萬分,她也知道孩子已經(jīng)走了,沒什么僥幸的。
這么個小丫頭,是救不活死人,她花言巧語,想要看尸身,還不知想出什么法子折騰李韜,替何家開罪。
李太太無法容忍,她希望兒子走得安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