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掛水時抱著她上廁所,在她失眠時給她講故事,甚至她意外嘔吐他都拿手接……
全院的護士都說,傅君辭愛慘了她,可只有貝婉清知道,傅君辭或是為了保護蘇靜好,或是為了安慰自己難安的良心。
唯獨,不是為她。
五天后,她出院回家。
一進家門,她便看見蘇靜好和她兒子傅安渝正坐在沙發(fā)上看電視。
蘇靜好的高跟鞋踩臟了她新買的羊絨地毯,傅君辭親手為她做的泥塑小人兒成了她的吐瓜子皮的垃圾桶,而傅安渝正拿他們的婚紗照當(dāng)畫板,在貝婉清幸福的笑臉上寫下三個大字——“賤女人!”
貝婉清心臟猛地一縮:“你們怎么在這兒?”
蘇靜好勾起紅唇:“你媽死在我之前那間大平層,晦氣得要死!君辭買給我的新別墅正在保潔,這幾天我只能先住在這兒,畢竟,這是我兒子的爸爸家,我住……合情合理。”
她看向貝婉清,眼神里帶著明晃晃的挑釁:“要是婉清妹妹不同意,那我只能去找我那國外剛離婚的前夫了,他最近可一直纏著我復(fù)婚呢!”
攥在貝婉清手腕的手指驟然收緊。
抬眸看去,傅君辭下頜緊繃,眼底結(jié)冰:“她同意的,你和兒子盡管住就是。”
他吃醋了。
見貝婉清沉默,傅君辭看向她:“婉清,你伺候人最有一套,靜好和安渝住在家里的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,靜好口味刁,安渝年紀小調(diào)皮,你多擔(dān)待些,我不會虧待你的,嗯?”
貝婉清想起,新婚夜那晚,傅君辭親吻過她每一根手指,發(fā)誓此生絕不會讓她的手再碰家務(wù)。
可現(xiàn)在,他卻讓她親手伺候殺害她爸媽的兇手,無疑與將她所有尊嚴和人格踩碎。
她閉了閉眼:“好。”
只因她知道,現(xiàn)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。
呆在這個家里,她還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……
很快,貝婉清就見識到了蘇靜好母子有多難伺候。
一盤蝦仁里僅有一只蝦線沒剝干凈,蘇靜好將一整盤帶著湯汁的菜倒在地上,要貝婉清跪著擦干凈:“臟東西,重做!”
睡前的熱牛奶只因涼了一度,蘇靜好將牛奶潑在她臉上:“沒用的東西,在床上伺候君辭的時候怎么那么盡心?”
她兒子傅安渝也學(xué)得刁蠻刻薄。
只因貝婉清沒能在他上廁所前放好動畫片,他砸了鏡子,要求貝婉清一片片撿起碎玻璃。
她的雙手鮮血淋漓,路過的傅君辭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:“兒子,站遠點,別劃傷了?!?/p>
貝婉清以為,自己一忍再忍,就能平安等到離開的那天。
誰料,這天晚上,她正在后院尋找蘇靜好故意丟出窗外的手鐲時,傅君辭氣沖沖走來,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拽起來,面露慍色:“婉清,安渝他到底做錯了什么,值得你這么對付一個五歲的小孩子!”
貝婉清眼中寫滿茫然:“你在說什么?”
“還裝!”
傅君辭暴怒地甩開她,力道太大,她一個趔趄栽進玫瑰花叢,花刺穿透手掌,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