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(gè)晚上,顧婉兮回家依舊很晚,也一如往常地揉了揉他的頭,解釋道:“別看那些,都是媒體亂寫?!?/p>
他‘嗯’了一聲,沒多問,甚至晚上依舊同她纏綿如舊。
顧婉兮手勁很大,寬厚的掌心上覆著一層薄薄的繭,每一寸落下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。
時(shí)江泊簡會(huì)想,這么多年了,顧婉兮摸他會(huì)不會(huì)像摸自己一樣熟悉,會(huì)不會(huì)突然覺得無趣?
他恍惚了一瞬,顧婉兮原先在他腰間摩挲的手忽然掐了一下他的腰,他下意識地躬身出聲。
顧婉兮語氣淡淡道:“你分神了?!?/p>
江泊簡抬眸,有點(diǎn)惱,心想你心都分了,我分個(gè)神怎么了。
他咬上她的肩,泄憤般不肯松口。顧婉兮卻低笑了一聲,不知是縱容,還是不在意。
他像一艘隨波逐流的小船,被她握緊,又放開。
可人漂泊得太久,哪怕抓住,也已然失重。
迷糊中,他聽見自己說了一句:“顧婉兮,我們離婚吧。”
沒有回應(yīng)。
風(fēng)浪愈發(fā)急切。
第二天醒來時(shí),房間一地狼藉,顧婉兮不在。
他披了外套走到陽臺(tái)。
女人正站在那兒打電話,語氣帶著一絲旁人難以看出的溫柔。
“你要的,我都能給你。顧家和洛家的合作我不在意,我要的,只有你?!?/p>
江泊簡站在門后,聽得清清楚楚。
他不需要去猜是誰,那個(gè)“你”,無非就是洛斯言。
他不知道顧婉兮到底有沒有喜歡上洛斯言,也不在意洛斯言是不是真的懂她。
他只是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顧婉兮也曾這么站在他面前,向來驕傲矜貴的他因?yàn)榭够楸唤仪艚?,第一次看起來那么狼狽,可顧婉兮卻神色未變。
他說:“江家不要我了。你是江家雇來的,沒必要再管我?!?/p>
顧婉兮只是朝他伸出手,門內(nèi)是黑暗、冷墻、被拋棄的他,門外同樣是漆黑、陌路、不知前夕的夜。
但她在。
“我不在意江家。我要的,只有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