哄完沈薇,他轉(zhuǎn)頭瞪我,語氣變得刻薄,
“蘇朝朝,你當(dāng)自己是圣母瑪利亞?這么能耐,見一面就能懷上?要不要臉?”
周圍漸漸圍攏了人,指指點點的聲音清晰落入耳中。
“這女的誰???看著挺正經(jīng),怎么纏著陸總和沈小姐?”
“聽著是懷孕沒了?怕不是想母憑子貴,故意找上門來鬧吧?”
“誰不知道陸總把沈小姐當(dāng)眼珠子寵,這女人怕是癡心妄想?!?/p>
那些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,刺得人無處遁形。
我渾身發(fā)冷,腦子里卻像有驚雷炸開。
上個月陸廷州去京市看我,吃飯時小酌了幾杯。
那天他沒像往常一樣在客房睡,反而抱著我不放,嘴里不斷喊著“寶寶”“小祖宗”,聲音燙得嚇人。
我以為是酒精讓他卸了防備,以為那是我們關(guān)系好轉(zhuǎn)的開始。
也是那晚之后,我才鐵了心調(diào)回海城,想著或許真能有個家。
可現(xiàn)在,看著他手機(jī)里“小祖宗”的備注,聽著他對沈薇說過無數(shù)次的昵稱。
電光火石間,我突然明白了。
他那天喊的根本不是我。
他把我當(dāng)成了沈薇。
那點讓我紅了臉、燃了希望的溫存,不過是他認(rèn)錯人的一場鬧劇。
胃里一陣翻江倒海,我扶著墻才沒倒下。
陸廷州還在跟沈薇解釋,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,和剛才對我的刻薄判若兩人。
沈薇漸漸停止了哭鬧,掛著假惺惺的笑走到我面前。
“姐姐,你也別太鉆牛角尖了。”
“感情的事不能勉強(qiáng),廷州心里沒你,你再耗著也是自討苦吃?!?/p>
我冷眼看著她,沒接話。
她像是沒看見我的冷淡,自顧自往下說,
“說句不好聽的,在感情里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。你早點退出,對大家都好?!?/p>
話音剛落,她猛地掀起自己的t恤下擺,露出腰側(cè)一塊粉色紋身:“廷州的小祖宗”。
又拽過陸廷州,掀開他的衣擺,示意我看同樣的位置。
陸廷州的腰腹一側(cè),果然也有一行小字:“薇薇的狗”。
看著那行字,我只覺得荒謬又刺眼。
商場上揮斥方遒、眼神冷冽到能凍死人的陸氏總裁,如今卻心甘情愿為了心愛的姑娘在身上紋這種字眼。
心像被鈍器反復(fù)捶打,疼得發(fā)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