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別人悟道,我坐享其成的好。
這十天的夜里,每當我入睡,財戒便會將玉如桃花的悟道感悟濃縮成夢境,送到我識海——夢里的我仿佛成了她,手握桃花劍,從最初的“劍隨心動”,到后來的“玉劍合一”,每一個細節(jié)都清晰無比:
如何用玉氣滋養(yǎng)劍身,讓劍氣更具穿透力;
如何調整呼吸,讓劍速在密集中保持穩(wěn)定;
到了第十天夜里,夢境中的劍影突然變得無比密集——粉色的劍影如潮水般涌出,一瞬斬出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二劍、九十三劍……直到第九十九劍時,我猛地從夢中驚醒,抬手對著空氣虛斬,白色的劍氣瞬間劃出,帶著與玉如桃花同源的凌厲與溫潤!
我心里狂喜——我竟真的追上了她的進度,如今一瞬能發(fā)出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劍,只差最后一劍,便能晉級道丹境!
玉如桃花也結束了悟道,正站在桃花居的窗邊,望著遠處的靈稻田。
我回到財戒,剛進門,她便轉過身,藍色眼眸里帶著幾分興奮,卻也藏著無奈:“夫君,我到瓶頸了。剩下的最后一劍,靠埋頭苦修沒用,得出去找機緣,或許是一場惡戰(zhàn),或許是一件天材地寶。
而且我總擔心玉城,雷千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,族里只有如冰和藍天兩個道丹境,萬一遇到強敵,怕是應付不過來。”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我輕聲道。
玉如桃花的眼睛瞬間亮了,像雨后初晴的星空,她撲進我懷里,手臂緊緊摟著我的腰,聲音軟糯得像浸了蜜:“夫君,我愛你?!?/p>
她的臉頰貼著我的胸口,呼吸間的桃花香混著玉潤氣,纏在我周身,讓人心頭一暖。
我笑著摟住她,施展空間囚籠——淡白色的光罩泛著細碎的符文,將她輕輕裹住,光罩外的空間通道泛著淡藍光,像條流動的星河。
不過片刻,便出現(xiàn)在玉城我之前住過的庭院里。
剛撤掉光罩,便察覺氣氛不對:往日里庭院里靈草的甜香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氣息;
巡邏的玉美人身著墨玉戰(zhàn)甲,腰間的玉劍泛著冷光,眼神警惕地掃視四周,連腳步都比平時快了幾分,帶著緊繃的急迫。
“怎么回事?”我攔住一位路過的綠發(fā)玉美人,她臉色發(fā)白,語速快得像連珠炮:“張揚閣下!您可算回來了!今天是我們和人類各大宗門談判的日子,那些宗門派了代表來,態(tài)度特別強硬,陛下、大長老和玉藍天大人都在中央廣場談判呢,族人們都怕談不攏要打仗!”
我和玉如桃花對視一眼,立刻往廣場飛去。
越靠近廣場,人越多——玉美人族的族人圍在廣場外圍,有的握著玉劍,指節(jié)泛白;有的攥著玉盾,眼神里滿是擔憂;還有的扶著受傷的族人,低聲安慰著,連平日里清脆的說話聲,都透著壓抑。
廣場中央,擺著一張丈許長的玉制長桌,桌面刻著纏枝玉紋,泛著溫潤的光。
玉如冰、玉如雪、玉藍天坐在一側:玉如冰身著淡青的玉衣,袖口的冰紋凝而不散,神色冷得像覆了層薄霜;玉如雪的淡粉裙角垂在地上,指尖緊緊攥著桌布,指腹都泛了白;玉藍天的藍色長發(fā)束在腦后,發(fā)間的空間珠泛著淡藍光,眼神警惕地盯著對面,指尖的空間道紋路若隱若現(xiàn)。
長桌對面,站著三個身影,氣場壓得整個廣場都靜了幾分——左邊的是雷千道,他身著紫雷紋長袍,衣擺下的紫雷像活蛇般纏繞,指尖的雷弧“滋滋”作響,眼神桀驁地掃過玉美人族,嘴角掛著不屑,仿佛眼前的族群不過是他的囊中之物;
中間的是黛西,銀白長裙上的空間道紋路在晨光里流轉,她斜靠在身后的玉柱上,雙臂抱在胸前,目光落在玉如桃花身上,帶著毫不掩飾的占有欲,像在看一件即將到手的寶物;
右邊的女人身著淡金的長裙,裙擺繡著細小的銀灰色符文——那是時間道特有的紋路,泛著淡淡的流光,她五官精致如藝術品,頭發(fā)像浸了銀輝,垂落在肩頭,肌膚雪白如凝脂,卻偏偏揚著下巴,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,眼神冷傲得像俯瞰眾生的神只。
“那是光陰宗的宗主凌清香?!庇袢缣一惖轿叶叄曇魤旱脴O低,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,“領悟了時間大道,金丹后期,出了名的傲慢,連其他宗門的金丹都不放在眼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