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才對她這樣有求必應嗎?等到魔力穩(wěn)定后再展開復仇?
海莉西還不愿用這樣黑暗的念頭揣測蘭斯,況且,就算是利用,現(xiàn)在也是她在利用他多一些。
皇城來的軍隊目標是她和龍,蘭斯前幾日耗費太多魔力,不能再驅(qū)使他了,正好也借此機會檢驗一下北境軍隊的戰(zhàn)力。
領主匆匆往行g0ng外趕,沒注意到原本門外的守衛(wèi)都已不見蹤影。
她停住腳步。
北境騎士團如她料想的那樣,紅石讓他們身著輕薄戰(zhàn)甲,跨下是索默家族圈養(yǎng)的良駒,手中的騎士劍泛著優(yōu)質(zhì)鋼鐵獨有的寒芒。這就是耗費她口袋里一大半金幣、由她東奔西走籌集裝備、像撫養(yǎng)幼童一般親力親為,最終鍛造出的北境軍隊。
他們圍在領主行g0ng外,締造者尚未賜予他們獨有的旗幟,因此最前面仍飄揚著索默家族的鷹旗。
倘若騎士們的利劍不是團團指著她,海莉西想,她是愿意為自己這支來之不易的軍隊掉兩滴眼淚的。
內(nèi)厄姆城主在簇擁下迎上來,他什么也沒說,什么也不需要說。兩側(cè)的騎士已經(jīng)押住她,繩索捆住她的手。
海莉西突然很難過,為蘭斯,為赫穆爾,為她自己。
她沒由來地想起老師走入烈火時的背影,被自己畢生守護之物吞噬,那顆仁ai的心是否在停止跳動前便已破碎。
見領主沒有抵抗的舉動,內(nèi)厄姆城主面有愧歉:“提爾森,這是為了索默家族,我們無法對抗新任領主的軍隊——”
海莉西垂著頭,被出賣的感覺b打一場敗仗痛苦百倍,她現(xiàn)在應該思考怎樣說服新領主,化絕境為生機,這是她最擅長的事。
但她迷茫了。支撐她咽下仇恨,搶奪皇位的信念搖搖yu墜。赫穆爾教導她的、使三皇nv有別于大皇子的東西,如今看起來一文不值,ai德維說得沒錯,亂世需要一位暴君。人人畏懼希律,人人又追隨希律。
即便說服新領主饒過她的x命又如何,她很累,幾個月來她像鐘擺那樣片刻不停地四處奔波,海莉西閉上眼睛。
沉悶的馬蹄聲逐漸靠近,馬鞍上鐵器發(fā)出清脆的碰撞聲,有隊伍來了。
“內(nèi)厄姆城主,我是監(jiān)察長阿爾緹諾·柯林斯,即日起接任北境領主。”阿爾緹諾摘下帽子,“許久不見,別來無恙?!?/p>
他嗓音還是冷冰冰的,帶著風雪兼程的沙啞,他的馬只b龍的雙翼慢了幾日,難以想象阿爾緹諾是如何風塵仆仆趕來薩列格城的。
城主與他客套了什么,海莉西沒聽清楚,只聽懂了最后一句。
“將前領主帶去行g0ng地牢,由我親自治罪?!?/p>
圍著她的衛(wèi)兵退下了,監(jiān)察騎士也得令回營地休整。
走進昔日囚禁阿爾緹諾的秘密牢房時,海莉西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。
現(xiàn)在他們身份互換了,他成了領主,而她是階下囚。
男人穿著黑se監(jiān)察長制服,長筒軍靴踩在鋪著g草的地面上,發(fā)出嘎吱嘎吱的響聲,他慢條斯理脫下手套,坐在那張床上。
直覺告訴海莉西,他不太高興。
“過來這里?!?/p>
少nv剛經(jīng)受接連的打擊,此刻表情懨懨的,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。
但她還是走到阿爾緹諾面前,男人坐著b她低一頭,他仔細巡查過她全身上下,最后用看不出情緒的灰眸盯著她。
“你的紐扣系錯了?!彼f,“看起來你剛做了一些需要在白天脫衣服的事情?!?/p>
監(jiān)察長周身沾著雪地的寒意,海莉西突然有些害怕,她后退了一步。
阿爾緹諾沒讓她如愿,他手一伸,攥住她手臂把少nv扯了過來,迎接她的不是他的懷抱,而是整個人面朝下被橫壓在他結(jié)實的大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