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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奶油蛋糕好像還是太甜了點(diǎn),甜得讓人想哭。
段戰(zhàn)舟吃得太急,嗆得咳嗽起來,捶了捶自己的xiong膛,死死咽下去。全部吃完以后,他的臉上還沾著奶油,他苦笑了一下:“我都做了一百個奶油蛋糕了,你別生氣了,給我托個夢好不好?”
又坐了很久,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,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,段戰(zhàn)舟起身,吻了吻叢林的墓碑:“忘了告訴你,我要去打仗了,你等著我。”
那天晚上,他真的就夢到了叢林。
一片煙霧彌漫之間,叢林拿著一只槍站在遠(yuǎn)處,穿得簡潔英氣,看到段戰(zhàn)舟的時候,有一點(diǎn)點(diǎn)局促和內(nèi)斂地笑了一下。
他招了招手:“你來看看,你教我的姿勢,我學(xué)得像么?”
段戰(zhàn)舟拼命地跑,一直跑、一直跑,直到跑到叢林的面前,伸出雙手,想要捧起他纖細(xì)的臉龐。
叢林頓時煙消云散。
夢總是醒得不在恰當(dāng)之處。
他的手虛空地在空氣里一抓:“我來了……”
井道里頭的時候,他可是一句謊話也沒說,他是真的想?yún)擦至?,所以才替了段燁霖的??戳颂嗟纳x死別,他多少也希望,身邊的人里總有一對是完完整整的才好。
炸藥就在他的身邊炸開,一瞬間,摧枯拉朽的力氣將他的軀體震出井道,他的斷肢殘骸就這么沖開散上半空,再跌落進(jìn)泥土里去。
意識消弭的邊緣,靈魂仿佛沖出了肉體,他依稀看到,在狼煙烽火之間,叢林緩緩向他走近。
像過去的時候,他深夜在門口等候自己的神情一樣。
段戰(zhàn)舟努力伸手向著叢林的方向夠著,叢林、叢林……他真怕,怕叢林會與他漸行漸遠(yuǎn),哪怕下了地府,也見不到叢林一面。
幻覺之間,死亡之前,他聽到了一句能讓他魂魄安息的話語:“陰司泉路,你別害怕,我來接你了?!?/p>
番外三
從蜀城度了個假回來,蕭閻像個吃飽骨頭的大狼狗,尾巴都懶得搖晃,可憐的是沈京墨腰酸背痛。
要說這蕭閻就是孩子脾氣,和段燁霖斗起酒來,也不知道是誰先挑釁的誰,反正醉醺醺回到屋里脫衣上床的時候,手法還是有條不紊的。
沈京墨只聞得到濃厚的酒氣,推拒了兩下,蕭閻可憐兮兮地說自己喝了補(bǔ)酒,再沒人管他就叫他憋死算了。之后,沈京墨就赤條條精光光,喊也費(fèi)力氣。
第二日天光早,醉酒的蕭閻反而起得更早些,神清氣爽。虧得沈京墨還擔(dān)心他損了身體,扭扭妮妮問許杭開點(diǎn)補(bǔ)元?dú)獾?,許杭聞言,抓了藥店里所有的苦參黃連龍膽草,黑糊糊給蕭閻送過去。
只喝了一口,蕭閻就覺得從頭蓋骨到腳心都被打穿了,收拾東西麻溜帶人回上海灘,一分鐘都不帶耽擱的。
這一日,沈京墨在花鳥市場里頭一間洋犬店里挑狗。
蕭閻的主意,說是培訓(xùn)一條大狗給沈京墨出門牽著玩,認(rèn)認(rèn)路,要是有歹人也可以放狗咬人。
沈京墨拗不過他,就在廖勤的陪伴下去挑了挑。他看不見,只能聽著店主人的介紹。
“這條貴賓犬小巧可愛,不過和人不太親近;那條京巴皮色很好的,兇是略兇了一些;還有這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