謹(jǐn)記我們的網(wǎng)址,祝大家閱讀愉快!別忘了多多宣傳宣傳。
叢林的房間。
“你醒了?”一道熟悉的聲音突兀地出現(xiàn)在房間中。
段戰(zhàn)舟猛一抬頭,床對面的小椅子上,端坐著許杭,他正捧著一杯茶,輕輕吹著茶沫,一派悠閑。完全沒明白過來的段戰(zhàn)舟扶著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,險些以為自己還在夢里:“你把我?guī)н@兒來的?”
許杭呷一口茶,笑了一下:“你覺得我有那個本事把你從睡夢中扛過來,而你卻完全不自知嗎?”
顯然這不可能,他還沒有糊涂到那種地步。
“那我怎么在這里?”
“很奇怪嗎?”許杭反問,然后換了一種半是諷刺半是悲哀的語氣,“即便睡夢中也找到他的房間,看來,潛意識中,你對他的執(zhí)念也足深了?!?/p>
“你到底在說什么?!”段戰(zhàn)舟本就心情不好,聽許杭這前言不搭后語的話,更是沒有了耐心。
很快天就要黑了,許杭想趕在天黑之前將話都說明白,便放下了茶杯,雙眸清清涼涼一抬,像探照燈一樣,一下子打入段戰(zhàn)舟的心里。
他問:“你是不是經(jīng)常像現(xiàn)在這樣,一覺醒來,不在自己的臥房里,卻躺在別人的床上?”
他問:“你是不是很奇怪,總感覺在夢里見了些什么,亦真亦假,醒來卻什么都記不清了?”
他問:“你是不是很好奇,當(dāng)年只是喝多了一點酒,為什么醒過來身邊就多了一個叢薇?”
許杭每拋出一個疑問,段戰(zhàn)舟的背脊都被抽了一下一般,甚至連關(guān)節(jié)都有些疼痛起來。
他幾乎萌生出一種矛盾的想法,既想捂住許杭的嘴巴,讓他不要說出接下來可怕的話,又迫不及待想讓他說下去。
“你到底想說什么?不要再故弄玄虛了!”他幾乎低吼道。
越是看他這樣,許杭臉上的表情更清冷,恰如無情的閻王宣判罪孽,可是姿態(tài)卻像個說書人:“別急,我會告訴你的。這是個很長的故事,你可要慢慢聽呢。”
太陽下去了,這一天又進(jìn)入黑夜,萬物開始安靜。
小銅關(guān)的某個房間里,燈光一直亮著,里頭絮絮著一直有說話的聲音,先是很輕柔,漸漸聽得到一些不敢置信的低吼,隨即是暴怒的聲音。
“你胡說…這不可能…”
“他、怎么會…”
“…住口!你住口!”
“是…我錯了?”
良久之后,久到屋外樹上的鳥雀回巢都開始休息了,屋子里也死寂下去了。
喀嚓一聲,許杭開了門從里頭出來,又將門帶上,并未走遠(yuǎn),而是就站在門口一動不動。他身后的房間,突然爆發(fā)出一陣受傷野獸的嚎叫聲,像是靈魂要從xiong膛里破出來的哀鳴。
一陣強烈的撞擊,整個門抖了抖,連著墻壁也跟著落了點灰下來。一下又一下,是人的拳頭赤手砸在門上的發(fā)泄聲,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。
厚重的木門竟可憐地裂出幾道縫隙,門鎖也開始變形,直到最后一聲脆響,門徹底報廢!
門里是一頭紅著眼睛像要吃人的野獸般的段戰(zhàn)舟,他沖了出來,一路跌跌撞撞,跑得不見蹤影。
真相臨頭的時候,人們的表現(xiàn)總是癲狂而不堪的。他們掙扎,他們不信,最后只能在不情不愿中悄然接受,后悔莫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