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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花花鳥鳥嘛,不都一樣的?大同小異,還能稀奇到哪里去?”
“還真就不一樣,不過我也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。對了,開春的時候,汪都督不是出事了么,我在他身上就發(fā)現(xiàn)了一根金釵,雖然沒有這一只精致,但是上頭的花紋倒是像個六七成,尤其是這個金燕子,也是燕銜芍藥……”
“啪”的一下,袁老太太手里的佛珠線斷了,佛珠咕嚕嚕滾了一地,她的手空在原地,好似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
佛珠無故斷裂乃是大忌,老嬤嬤忙雙手合十:“阿彌陀佛阿彌陀佛,少爺,在這里可莫說殺生的事,佛祖聽了要怪罪的!”
這個變故吸引了袁野的目光,他注意到袁老太太眼中浮起一點波動,嘴巴也開始念念叨叨:“報應(yīng)…報應(yīng)…”
他出聲喚了一下:“奶奶?”
袁老太太神色凝重地對著佛像磕了個頭,然后站起身來,對袁野說:“你回去吧,告訴你父親,到了那日我會出席的。”
說完,又稱自己累了要休息,幾句話將袁野請出了松泉堂。
堂外的小井迎上來,看到袁野低頭沉思,便問:“少爺,老太太又不肯?”
“肯倒是肯了…”袁野手里拿著那只金釵,眉宇之間寫滿了問號。原本這個事情他已經(jīng)放在一邊,沒成想今日來松泉堂一趟,竟然又翻起波浪來,可見有些事情,閉目塞聽是不行的,一定得查清楚才行。
他心中有預(yù)感,這個金釵和自己家必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(lián)系。
這金釵頭一次出現(xiàn),就是血光之災(zāi),這次再出現(xiàn),不知道。?!瓝u了搖頭,袁野往自己家里走。
府墻樹邊陡然刮過一陣風(fēng),吹得人涼颼颼的。袁野回頭看了一眼,眨眨眼,又看了一下。
“小井,方才你有見著什么人么?”
小井也跟著袁野的方向望過去:“沒有吧,這個點,好像也快到巡查兵換班的時候了,許是他們吧。”
方才袁野只恍惚感覺墻邊有人走過,只因起了風(fēng),不知是樹影還是自己迷了眼,聽小井這么一說也就不多做細(xì)想了。
今夜任何事情都古古怪怪的,袁野把金釵在懷里收好,急急往回走。
墻的那一邊就是軍統(tǒng)府的偏院,先前關(guān)押叢林的地方,老楊頭拿著新得到的賞錢買了幾兩二曲酒,喝得鼻頭紅彤彤的,哼著花鼓調(diào)子,抽著煙回到自己的小柴屋里頭。
屁股往小方凳上一坐,嘴巴上再嘬一口,他算算自己的年歲,已過六旬,臨了,無兒無女無妻,真是孤苦無依。
真不知是香火燒得少了,還是祖上沒積德,都是命吶。
他嗚呼哀哉了一會兒,準(zhǔn)備歇息了,就聽見外頭有點腳步聲,隨即是一陣敲門聲。
“誰啊?”這大半夜的,難道是主子有什么吩咐不成么?
門外沒有回答,老楊頭又叫了幾句,外頭只有風(fēng)聲和不疾不徐的敲門聲。
真是的,現(xiàn)在的下人一個比一個不懂事,連叫喚回答一句都不會。老楊頭披著小褂,走到門邊,拉下門栓:“來了來了,什么事啊大晚上的?”
門一開,先是一陣陰風(fēng)吹進(jìn)來,老楊頭打了個冷戰(zhàn),抬頭就見面前一個穿黑斗篷的少年,面生的很,不像是府里的下人。
“你是…?”
少年摘下黑斗篷的帽子,將一張面龐完完全全露在老楊頭面前,說話毫無溫度:“楊伯伯,還記得我么?”
這話大有來頭了,老楊頭一聽就瞇起了眼睛,仔仔細(xì)細(xì)打量一會兒,先是湊近再是后退,想著從記憶里頭挖出這個人的信息來:“嘶,你是哪位……你、你不是府上的人吧?你怎么進(jìn)來的?”
那人見老楊頭想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