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杭和段燁霖到場的時候,黒宮惠子剛剛亮相。
今夜的她尤其的美,一身魚尾的黑長裙,長長的袖套,黑珍珠耳墜,朱紅的唇膏,裊娜地從樓梯上走下來。
最漂亮的是她脖子上戴的畫琺瑯纏枝花卉紋蝶式吊墜,聽說也是今晚要拍賣的一件藏品。
她一下來就像沾了溫水的棉花一樣,軟乎乎就融化到了那群看迷了的男人之中。無論是富甲一方的商會會長、身著警服的警察局長抑或是文質(zhì)彬彬的特派員,都在此刻,像個小鳥一樣,圍在她身邊嘰嘰喳喳地爭臉。
黒宮惠子似乎被那個特派員逗得很開心,微微揚下巴,掩嘴笑得極燦:“特派員這句話可真是在嘲笑我,賀州城的貴婦人這么多,哪里會被我比下去?!闭f完后輕輕貼上去,靠近他,吐氣若蘭,眼睛狡黠得像貓:“不過您這么說,我很歡心。”
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,那個特派員起了反應,不自然地咳嗽一下,原地走了兩小步。
隨即黒宮惠子又端著酒去了另一個角落,對著一個默默看著她的沉默西裝男人巧笑嫣然:“我鞋子有些不合腳,能在你旁邊坐一坐嗎?”
那男人臉一紅,趕緊站起來,把凳子拉出來做了個請的動作,黒宮惠子拎著裙子坐下。
黒宮惠子
坐定,順勢就握住了那男人的手。如果從高往下看,她低領(lǐng)的衣裙應該露出來酥xiong半副,西裝男人臉更紅了,西宮惠子咬了咬下唇:“謝謝你,你真好,一會兒要記得來請我跳舞,別忘了~”
那男人便如被蒸熟的蝦一樣,忙不迭點頭。
才進門不過十分鐘,許杭就看見這個女人像花蝴蝶一般,在不同的男人中周旋,寥寥幾句便能收割他們的靈魂。遇見靦腆的,她就巧妙主動,遇見大膽的,她就欲拒還迎,遇見嚴肅的,她就端莊高雅,遇見熱情的,她就活潑大方。
千面一人,變化多端,信手拈來。
如果說窯館的娼妓也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,那么把她和娼妓比,實在是一種侮辱。她儼然是賀州城的一朵交際花,睿智的大腦,高傲的氣質(zhì),讓她即便做出勾引的姿態(tài)也不會顯得放蕩。
當然,她是男人眼中的蜜糖,女人眼中的砒霜。
許杭側(cè)過臉對段燁霖說:“她倒有意思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