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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杭沒有動,等段燁霖說完才拍拍他的背:“你要真覺得我是個(gè)小孩子,就不會把我?guī)нM(jìn)小銅關(guān)了。”
段燁霖移開自己,目光鎖緊許杭的面龐:“是我霸道??墒强吹较矚g的東西,就會忍不住把他搶過來,鎖起來,不給別人看也不讓他跑走?!?/p>
每每說到這種話題,氣氛總會僵化。
“所以,你和隔壁那些土匪也就多了一身軍裝罷了?!痹S杭推開他,作勢往外走,段燁霖從后頭又把他圈住,手橫到前頭,捏著他的下巴把臉往后轉(zhuǎn)就吻住了唇。
許杭手里的紗布落在地上,滾走很遠(yuǎn)。
吻是先從舌尖觸碰開始,沿著一顆一顆的牙齒數(shù)過去,再卷起撩撥上顎,淺嘗輒止,退出來啃咬下唇,復(fù)又闖進(jìn)去,深入舌根。
這種方式讓許杭有種來不及咽下津液的慌亂感,手指無意識掐著段燁霖的手背,微微蹙眉。
片刻后段燁霖才松開,微喘著說:“我只在你這兒當(dāng)土匪,不過……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愿被我搶走的?!?/p>
許杭垂著頭,從背后漫上來的另一個(gè)人的體溫很滾燙,一直溫?zé)岬剿娜怼?/p>
他看著地上散亂的紗布,目光游動,沒有落點(diǎn),再漸漸移到門外,看著房梁上的一個(gè)蜘蛛網(wǎng),道:“段燁霖,你總是這么有自信。但愿,你永遠(yuǎn)都能這么自信?!?/p>
段燁霖忽如想起什么,把兜里的東西取出,塞進(jìn)許杭手里,許杭低頭一瞧,瞳孔放大。
那是被叢林扔掉的那只香囊。
“這回,不要再弄丟了?!倍螣盍匚撬陌l(fā),既像是在說香囊,又像是在說自己。
二人此時(shí)靜和美好,本當(dāng)是和睦之景,卻被一陣刺鼻的煙味給打斷了。
那煙味不像是藥堂里的藥爐子,也不像誰家過了火候的灶臺,帶著些濃烈的火油味,越發(fā)濃郁,漸漸嗆人起來。
許杭皺眉,忍不住咳了兩聲,就聽到外頭發(fā)出炸開鍋一般的嚎叫聲。
“走水了!快!救火啊!”
幾乎是片刻之間,哭喊聲、怒罵聲、潑水聲,此起彼伏。段燁霖和許杭坐不住了,沖到鶴鳴藥堂外一看,頓時(shí)傻眼了。
那關(guān)押著傷兵和土匪的倉庫,大門被人鎖上,火光燭天,熱浪如沸,截然如焚場燒起四垣,神焦鬼爛無逃門!
這是一場像天罰一樣的火,無休無止地向天空蔓延,它與風(fēng)勾搭糾纏,如一只修煉千年的妖怪,盤踞在倉庫之上,可怖而殘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