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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陵總會給她蓄一杯,把書扣過來,淺笑著道,今日太遲了,明日再給你多講一個。
如今想起來,這么歲月靜好的日子,難道不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嗎?得到也變得不重要了,只要他在那里,靜靜坐著,會說會笑,她愿傾盡一切去換。
大概黒宮惠子僵著的時間太久了,段燁霖見她不哭不鬧,反而有些發(fā)憷,低聲在許杭耳邊道:“她…該不會真瘋了吧?”
許杭也是一眨不??粗\宮惠子,他是準備好了會看這個女人哭鬧打滾,呼天搶地,甚至對他們二人遷怒而大打出手,可是現(xiàn)在沒有一點應驗,而是太過安分了。
是痛過頭了,不會哭了嗎?
于是他也不敢出聲,只是微微搖了搖頭。
“他一句話也沒留下么?”黒宮惠子終于開口了,說完又是那副雕塑般的樣子,要不是許杭真真切切聽到她的話了,還會以為是哪里傳出來的幻音。
“重要嗎?”許杭略有一點點譏諷,“人都死了,多一句遺言少一句遺言,能改變什么?這樣,你心里就會舒服嗎?得不到便逼死他,現(xiàn)在還問什么呢?倒是我想問你,究竟做了什么,讓他一心求死!”
要不是段燁霖拽著他,許杭會有些忍不住往前沖。
黒宮惠子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,甚至在聽到許杭的話以后,面色稍微恢復了一點點,一步一步緩緩朝許杭走來。
段燁霖緊張了一下,側(cè)身上前護住許杭,以防黒宮惠子做什么手腳。
看著段燁霖的舉動,黒宮惠子慘淡地笑了一下,然后說:“段司令在這里,不就是想知道日軍作戰(zhàn)的計劃么?是,時間、地點、方式…我都知道,現(xiàn)在……你們愿意回答我的問題了嗎?”
雖然有想過,長陵的死或許會讓黒宮惠子轉(zhuǎn)變心意,但是這么順利,也實在是在意料之外??梢?,她也并非是對日本人多么忠心,只是她也無處可去,當做一個依靠罷了。
長陵一死,她還有什么值得去固執(zhí)的?
他就是為了賀州的眾生而死,他就是在回黒宮惠子的威脅,若要屠城,他便要做第一個踏入黃泉之人。
她怎么能,去傷害長陵用性命守護的賀州城呢?她怎么敢,怎么忍心?
許杭還是沒有直接回答,追問道:“你到底對長陵做了什么?”
黒宮惠子轉(zhuǎn)身回去,倚靠著棺材,望著長陵的遺容笑了一下,伸手從自己頭上生生扯下一縷頭發(fā),打了個結(jié),放在長陵的手掌心:“沒什么?!?/p>
只是他錯生在佛門,她錯逢在亂世。
既生苦難他西行,何生紅顏她傾城?
于長陵而言,承認愛意是一件比挖肉剔骨更難接受的事情,于黒宮惠子而言,他的不承認也是一件摧心撓魂的折磨。
再多說就顯得很多余了,許杭長長嘆了一口氣,走上前去,拿起黒宮惠子的手腕,把四顆珠子放在她的手里:“這是長陵被打撈上來的時候,他右手手心死死抓著的東西,我們兩個人一起用力才把手掰開,大概是留給你的?!?/p>
他給了段燁霖一個眼神,然后說:“這里留給你,我們在寺廟外等你,你的時間也不多,待久了,日本人會懷疑的?!?/p>
佛堂的門就這么被關上了。
黒宮惠子背靠著棺槨,慢慢地把手掌心打開,那四顆珠子,是來自長陵斷裂的那串佛珠,每一顆都有長陵摩挲過的痕跡。四顆珠子每一個表面都刻了一個字,像是新刻上去的,雖然不夠精致,但是字跡很端正。
連起來是一句話----若有來生。
說到這里就夠了。
他承認了。只是他那么固執(zhí),一點也不肯背棄佛祖,萬般無奈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