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楠尚未置可否,自己的父親便推門而入,對著如師傅道:“他才堪大任,多得是事情操心,也不急在這一時。況且,我見他前些年的樣子,也不像是不靈光的。”
音師傅沒有將自己的話捋一捋,直接說出來倒是解了音楠的圍。因如師傅聽罷,甩下一句“你什么都不急,一個老榆木腦殼生下各小榆木腦袋”后,氣鼓鼓地離開了,音師傅趕忙著追上去好言賠不是,留下音楠站著無人面面相覷。
是夜,有些失眠。
音楠看著桌上母親拿過來的酒,自笑了笑,風(fēng)流無雙的曾經(jīng)似乎在此時又回來了些感覺。拎著酒壺,又挑了個青瓷酒杯,腳步不自覺地朝那扇月亮門走去。月亮門的前頭,高掛著月亮,月亮門的后頭,燈光已經(jīng)歇了。
“音楠君此夜也未入睡?”
音楠在轉(zhuǎn)身之際,被推開門的霽歡看見,一句話打斷他將回去的步伐,也打亂了他倜儻風(fēng)流的目光。
“本君特意交待值夜的童子們務(wù)必聲音小一些,怎么,你還是睡不著?”音楠邊說邊走近道。
霽歡見音楠站在門口的臺階下,自己微微頷首,看到音楠笑著遞過來的酒杯,食指和拇指輕輕捻了一下這夜中微微涼意的空氣,還是接了過來。,道:“暖風(fēng)不急不徐,我見月光正好,不忍辜負(fù)?!?/p>
二人無話其他,挨著坐在石階上,一人一杯同月色共飲。
然而比起音楠,畢竟也有一段詩酒快意的過往,和幾位詩酒快意的友人,酒量練的自然是好,霽歡卻不是,不過三四杯下肚,已經(jīng)臉上起了飛霞,說話有些混沌,音楠見此好笑,只等著看常日里說話刁鉆面色高冷的霽歡此時會有何種情態(tài)。
“音楠,那日見予繹后我們回來在小次山作別時你說的話,我一直有個疑問?!膘V歡眼神迷離,看著音楠喃喃道。
音楠將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霽歡搖搖晃晃的酒杯,笑道:“你說來聽聽?!?/p>
“你是不是一直想著姐姐,同予繹一樣放不下?許多時候,你是不是將我看作了她?”霽歡說完這句,似乎清醒了一些,搖了搖頭,道:“當(dāng)然這個不是很要緊,近日豆子同我說,好日子里有許多事情能有真正的樂趣,你且給我講一講。”
音楠看著霽歡的眼睛,一時間竟然想不清楚她問的那半句是不是真的,只輕輕答道:“即或從小長大這一樁,也值得我放不下。而你,受她教養(yǎng),自然有許多相似,但是你只是你。末址之中趣事頗多,來日方長,我自然帶你去歷一歷?!?/p>
“謝謝你,音楠。若是你需要我?guī)兔κ裁?,打架我還是很在行?!膘V歡前言不搭后語說完,手便松了杯子,頭耷在音楠的肩頭,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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