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香四溢,讓淳于慕一瞬間靈臺清澈,對,他想了起來,自己到此處來尋找義兄,遇到了阿月,在此處的時光走馬觀花,但皆是二人一處,相談甚歡,言笑晏晏,此后二人在月色之下,共許此生。
奈何,諾言剛完,此處燃起了大火,二人便來了此處救火……
“想起了嗎?”阿月飲了一口酒問道,“你方才那樣神情,倒不似一貫的你了,是在吃味不快嗎?”
“什么?”淳于慕不知道阿月這“不快”是什么意思。
“因為,我同你說過,此處此前住著我青梅竹馬的阿兄。他不同意我二人來往,你同他有過一番過節(jié),為了你,我同他也吵了多次。他寒了心離開之后,我便一直將屋子留著。方才,我也只不過因著這段往昔一同長大的情義,著急了一些,但你的不理解……我以為是心中吃味了?!?/p>
阿月雖然眼底仍有一絲落寞,但言語卻輕快了許多,在他側(cè)臉輕吻之后,溫柔地勸他道:“我阿月既然已經(jīng)認(rèn)定了你,自然此后要同你一處的。我們就在這沙漠之中,同師傅們一起生活,神仙眷侶,不問世事,豈不快哉!”
“可……我義兄……”淳于慕依稀記得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完。
“他自然同師傅也做這神仙眷侶!”
阿月說完,將酒壺遞到了淳于慕的唇邊,轉(zhuǎn)而將壺口傾斜,笑容帶著同這眼睛之色不一樣的嫵媚,勾動著他的心弦。像是在哄著他,將這四溢的酒香吞進(jìn)肺腑。
音楠看著這天空之中的月亮,倒影在了阿月的眼眸之中,為這雙眼睛添了更多的風(fēng)情,而唇邊的酒雖芬芳,但同記憶之中的味道還是有差,他沒有飲下這口,已經(jīng)從壺口滴下的冷酒,只反復(fù)想著方才眼前阿月說的這番話,還有嘴角這笑著的弧度……
當(dāng)初的此時,只是淳于慕與阿月,也是一段難于割舍的記憶,當(dāng)初此時,他也曾有過念頭,同她就在這無盡的沙漠之中,過這般沒有任何打擾,更沒有什么煩惱的日子。
可是……
一切都不對,他并非淳于慕,她也絕不是阿月!
他不知道霽歡如何了,面對此景,雖然不對,但是這目光沒錯,他有些徘徊甚至沉溺,酒就在唇邊,飲下會如何?他將酒從唇邊別過去,接在了自己手中。心中隱痛再次傳來,仿佛自己的一個念頭間,帶動這心,也被何物所牽扯,是什么呢?
是那些無盡蔓延著,像荒草一般瘋長的思念嗎?
而自己能遇到這樣的景象,再次來到半落璧,再次看到還是阿月的霽歡,是否因為……她已經(jīng)……
不能耽于其中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