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楠忍著身上的難受,干脆躺臥下去,長呼出一口氣,又坐了起來,手中現(xiàn)出一顆明珠,照著眼前人,忍俊不禁地問道:“怎么……不好?”
總不會,近來學(xué)堂之中學(xué)了一些莫名的禮數(shù),闖入的不合時宜,讓霽歡又……忽然反悔了吧?還是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,要在此時此刻,在他也幾乎已經(jīng)衣衫半落之時而要馬上去做的?
還有什么比他,比同他修一修另一段靈力,更重要的事情嗎?
“這個地方不好?!膘V歡坐直起來,看向遠(yuǎn)處認(rèn)真說道。
“有何不好?”末址雖大,難道還沒有一個讓霽歡稱心如意的地方?音楠有些頭痛,他已經(jīng)被打斷了兩次了……難道上半夜那些赤敝學(xué)子胡言的話真要在自己身上,在今夜應(yīng)了?
不可能!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!
霽歡看了看遠(yuǎn)處,忽然眼睛亮了亮,道:“走,去那里?!?/p>
音楠沒有回過神,然后轉(zhuǎn)眼間,看著自己已經(jīng)身處一處涼亭中。
這個地方音楠曉得,是小次山半山處一處不甚顯眼的涼亭。許是霽歡方才一道施了障眼術(shù),二人在涼亭之中坐定,自己手中的明珠則懸掛在涼亭一角,而涼亭之外的周圍卻漫開了濃重的霧色,難道霽歡是擔(dān)心小次山上有睡不著的仙靈精怪,若是出來賞夜,卻一不小心撞上了這對……野鴛鴦?
音楠被自己心中想的這個詞逗笑,嘴角一抹笑意正好被霽歡捕捉,霽歡忍不住再跨坐上去,有些慍怒一般,朝著音楠的嘴唇再次貼近,猶豫一息還是親了一口,道:“這有什么好笑的?動靜太大……方才那里容易落下來?!?/p>
“你怎么知道動靜會很大?”音楠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在問,畢竟冥界那夜……動靜一般,霽歡怎么會知道還有動靜大的修煉方法?
霽歡額頭抵住音楠的額頭,鼻尖又開始蹭著他的鼻尖,眼眸彎彎,笑道:“學(xué)堂之中能學(xué)的東西真是不少,而且……近來看的話本子里有……”
音楠已經(jīng)難耐,眼中火焰瞬間點燃升起,粗啞著嗓子道:“看話本子,哪有實際體會真切?”
說完翻身,好在這涼亭之中沒有桌凳,便隨手在涼亭正中的空檔之處一揮,四腳懸空的藤蔓迅速生長,野花交疊纏繞形成一方秋千藤架一樣圓榻,吊著這塌的藤蔓似被流水裹住一般,垂下水樣的紗幔。而霽歡已經(jīng)從涼亭一旁的椅子上躺在了這花葉中央,似重瓣蓮花的花苞之中,陣陣水汽正隨著日頭初生而升騰纏繞,音楠俯身任由二人頭發(fā)纏作一處。然后又將這些礙事的衣袍扯去,只看到霽歡心口的位置似乎有一道極淺的紅痕,這紅線一般的痂痕此前他沒有注意到,現(xiàn)在目光落在此處,不禁親吻下去,舌尖抵著痂痕的紋路舔舐,聽到霽歡微微一聲,他有些心疼,問道:
“何時受傷?”
何時受了怎樣的傷,才會在霽歡這樣的修為之下還留有痕跡?音楠看著這條線,只覺心中更是心疼這一路而來的霽歡。
“當(dāng)時一定是很重的傷吧?”
霽歡此時心中難忍的一種欲正在生根發(fā)芽,這個問題她不想去想,只含糊著回道:“許是哪次同惡靈打架沒注意……沒關(guān)系的,不疼,倒是現(xiàn)在有些癢?!?/p>
情動難抑,霽歡被這番挑弄之下,牙關(guān)緊緊閉上,腦中什么也想不得顧不得,只是攀著手臂圈上了音楠,這夜、這處,到底是冷是暖也分不清楚,只是想要擁住抱緊,涉水而來的渴望,要在此時,再在這已經(jīng)雜花叢生的藤蔓之上,開出一朵碩大的的花。
花生五瓣,干涸之下裂出的紋路,被露水澆灌終于撫平了那些褶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