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……凌師兄!”廣澤神君瞪著著眼睛,微微搖著頭,似乎正在分辨自己說的這話,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“多年未見,今日有事,便不與師弟敘舊了!”凌珩之沒有看還驚詫著的廣澤神君,拿著封印已經(jīng)完全解開的光球,轉(zhuǎn)身便離開。
眼前這位,廣澤神君半晌都沒有從他輕飄飄的幾句話中回過神來。
確實熟悉,卻又沒有那樣熟悉。
當初圣尊座下的三十六名弟子,他幾乎都很是熟識,唯有這一位。應宗之內(nèi)并并不常見不說,性格也極其冷淡,甚至在圣尊召眾弟子議事時,無論大家如何爭執(zhí)吵鬧,甚至有些時候還會大打出手,他都沒有什么其他情緒,那是他他們,不過還是圣尊座下修行的弟子,修為淺元神也薄,他是從何來的定力?
但是,他曾經(jīng)在戰(zhàn)場之上見過這位師兄的殺伐之氣,與常日里判若兩人。甚至于,其術(shù)法的高妙精深,同為座下弟子,自己都覺得汗顏,甚至揣測圣尊是不是給這位師兄開了小灶。當初他與另外幾位師兄弟都覺,應宗一脈的正統(tǒng)傳承應當就是這一位了。也好,如是這般,大家都心悅誠服。
然而這位師兄,在數(shù)十萬年之前只身入大荒境,將主宰大荒之境的恒元古獸降服誅殺殆盡后,終于關(guān)閉了當初擾亂六界秩序,引發(fā)上古無休大戰(zhàn)的摩羅之門。此后,師兄弟們皆以為他會回應宗,領(lǐng)受圣尊的嘉賞后號令應宗乃至整個神族,但不知為何,他卻從此長居大荒,除偶有一次他回了應宗,其余時間不再出現(xiàn),而圣尊也不曾派其他弟子去找過他,其中必有隱情,但又實在詭秘莫測。
戰(zhàn)亂平定,應宗將神職交九重天后,這位師兄更不知何故,竟再沒有消息。
這件事情,細枝末節(jié),史書不曾書寫,他也是在應宗之內(nèi)偶有得知,甚至于恒元古獸與摩羅之門,在應宗所有戰(zhàn)事記載中都未有提及,想來知曉這件事情的,除了他也沒有幾人。
后來,妖鬼兩族叛亂平定后,因為此事與大荒有關(guān),他便私下去過一趟大荒,本以為幾十萬年的桑田滄海下,這位師兄或許仍鎮(zhèn)守此地,只是大荒未改,卻不見故人。
不過,他也曾經(jīng)同其他幾位師兄師弟問起過,甚至在九重天鎮(zhèn)守著,第十九天耽須無識天中,上古之期乃至此前降服的各大罪孽難除妖魔異獸的大師兄,大師兄當時目光晦暗,什么都沒有說。
此次之后,廣澤神君便只當這位師兄,或許在某次修行之下沒能逃過劫數(shù),早已經(jīng)羽化了。
沒想到如今,在這樣的機緣下,他竟然再次見到了他。神色未改,甚至方才在三生玄鏡的飛瀑之下,施展術(shù)法的那份感覺,也同記憶中那個模糊的影子,一模一樣。廣澤神君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陳,諸多問題紛紛雜雜,他很想找個地方幾人坐下來,詳細問一問,但都只能放下。
所有問題,最后只剩下兩個,一是為何他于今日來此?二是為何,他在這三生玄鏡之中取走了那段記憶?
這段記憶,天帝封印于此處,只因其事關(guān)重大。師兄拿走的如此隨意突然,廣澤神君只道不妙,看了一眼如看戲一般的陌桑神君道:“看來師弟,是知道了!”
陌桑神君“誒”字沒有出口,就只看到廣澤神君飛身追過去的殘影,遂只能看著音楠委屈道:“他說我知道,我知道什么?”
音楠看著陌桑神君眼中跳動著的細小火苗,不茍言笑道:“神君知道什么我不確定,但定然比我這個徒兒知道的多?!币糸f完亦追了出去,在如今這個關(guān)鍵時期,師傅竟然親上九重天,做的這件事,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后果?他看陌桑神君那個表情,一時間竟然也分辨不出了。
玄明少思天入口處,廣澤神君追上凌珩之,一躍,落到他之前,一臂攬浮塵,行了應宗之禮,嚴峻道:“多年未見,師兄風姿依舊。不過,師兄來此找?guī)煹軘⑴f可以,只這三生玄鏡中的東西,師兄務(wù)必留下!”
“若我不留下呢?”凌珩之面前若無一物一般,話語之中是不屑的拒絕,但這個拒絕的決絕之態(tài),讓方趕上來的陌桑神君和音楠皆愣了一剎。
“那就怪師弟無禮了?!睆V澤神君手執(zhí)浮塵欲向凌珩之發(fā)難,但一道術(shù)還不見施出,眼前出現(xiàn)另一個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