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化成的三生玄鏡之中,兩片鳳凰神木的枯葉落下,水紋靜止,枯葉落于水下,其中便閃出了一個不辨其貌的異獸,這獸似獸非獸,不知什么化成,但是其身上卻能夠清晰看到,至少有著神族、人族和魔族之氣,正如山間匯成的不同河流,在山坳處又聚成一汪大澤,大澤能容納三種不同顏色、不同形態(tài)的河水,卻無法將其融合成一個樣子,只能在大澤之中保有此態(tài),就這樣成了一道奇異景觀。
那似獸兇物,一息一瞬之間不斷變成各樣形態(tài),但是無論什么形態(tài),其頭首,都有這數(shù)種氣息在身上,不斷咬合吞沒,又不斷重生強大,仿佛生生不息一般。
“這是?”陌桑神君看著云霧散去,確定從來沒有見過這東西,問道,“這個東西,如今六界可從未見過,以各族之氣凝化而成,難道就是那惡靈的前生?”
“惡靈生之,其元其氣不定,是否也是有這個原因?”音楠亦接著問道。
廣澤神君收了浮塵,看著方才驚雷所現(xiàn)的另一個方向之中,再次落下數(shù)道虹彩,虹彩一剎變成了海市蜃樓一般,浮華皆虛無,仿佛映照著天帝同甘旸之間的較量,一個眨眼,一切又沒了痕跡。
“說實話,你們的問題,也是我的問題!答案在何處,我也算不出。不過,既然三生玄鏡照見,必然有所關聯(lián)?!睆V澤神君道,“今日我先發(fā)現(xiàn)的便是諸位所見?!?/p>
“可方才神君不是說,上古亂戰(zhàn)之因,同應宗有些關聯(lián),難道是指……方才看到的這個東西同應宗有關?”九天玄女有些沒有明白,“可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?”
“恒元古獸!”廣澤神君的語氣有些遲鈍,“雖然我當初,也并沒有見過恒元古獸的樣子,但是卻聽聞過其特征,同三生玄鏡之中所呈現(xiàn)一樣,不會有錯,那就是恒元古獸!”
音楠正在試圖從自己的記憶中尋找著,看是否能找到關乎這“恒元古獸”的記憶,但終歸徒勞,什么都沒有找到。
恒元古獸,難道就是上古混戰(zhàn)之因?
“別賣關子了,繼續(xù)說罷??捶讲诺臉幼?,再不說清,恐怕,真釀成大禍!”九天玄女看著遠處九天之外,圣先真君正在根據(jù)方才出現(xiàn)的動靜,重新排布天兵,催促廣澤道。
陌桑神君欲言又止,看了一眼音楠,猶豫再三,仍低聲問廣澤神君道:“這恒元古獸是否同摩羅之門……有關?還……同師兄凌珩之有關?”
“師傅?”音楠驚道。
“你竟然知道?”廣澤神君有些意外。
“不算知曉,當初本君幾乎一直留在應宗,自然陪伴師傅的時間,比各位師兄都長。方才你說起這恒元古獸,我總覺得似乎在哪里聽聞過,想了許久,依稀有這件事情。那是師兄最后一次離開大荒,前來辭別師傅之時,我無意之間聽到的這幾個字,也僅僅這幾個字罷了……所以到底怎么回事?還有,史書之中并沒有寫,應宗內(nèi)的典籍也不曾提過,應宗各位師兄也從沒有說起過,既然此事如此重大隱秘,你又是如何知曉?”
“其實知曉此事的并非只有我一個,但是大家皆知曉圣尊的性子,既然當初不提,便是不能再提。那時師弟應當還沒有入師傅座下,不知道是自然?!睆V澤神君解釋道。
據(jù)廣澤神君所說,當初上古戰(zhàn)場混戰(zhàn)不休,史書之中所提并非皆是假的,其本質確實是六界秩序建立尚并不穩(wěn)固,但是擾亂六界,激發(fā)爭斗的直接原因卻是摩羅之門,而摩羅之門正是由恒元古獸生出!
恒元古獸成于北疆大荒,后又主宰整個北疆,北疆一直屬于不被重視之地,比之西境荒蠻更是條件惡劣,以至于恒元古獸北疆多年,直至開始為禍六界時,才被神族發(fā)現(xiàn)。
而恒元古獸的成因來源,圣尊當初親自查探,已有定論。其是由父神母神身死羽化之時的一樁孽因所成,孽因是什么,圣尊沒有測出,但是此孽因落于北疆,后來化成那兇獸模樣,以摩羅之門將體內(nèi)這孽因釋放六界,這才引發(fā)了上古之戰(zhàn)。
而亂戰(zhàn)數(shù)年,最終這恒元古獸,也正是被凌珩之所誅,摩羅之門就此關閉,六界也逐漸恢復了秩序和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