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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上（第2頁）

耿青穆干笑一聲，捏了捏豆子頭上的小發(fā)髻，道：“你說君上有什么想不開的要同霽歡姑娘在水下打架？”

音楠抬手制止了二人實在拙劣的打趣，見霽歡已經(jīng)有所笑意的目光，便不再問其他。既然先時已確定這玉音潭底下確無異狀，欒修聞到的腐朽之氣現(xiàn)在也全然不查，便只寬慰霽歡道：“今夜好生休息吧！諸事不用憂煩，本君自會查探?！闭Z罷，親送霽歡進了沐昭，見幾處熄了燈，與耿青穆一同離去。

耿青穆跟在音楠后頭，仍是問道：“君上水底之行，當(dāng)真未發(fā)現(xiàn)任何蛛絲馬跡？”

音楠只望著前方，沒回答這個問題，又反問道：“這樁事情，是師傅告訴師弟的？”

耿青穆自然知道這個問題之中的深意和分量，謹慎答道：“今日巧合，我回了雪塢一趟剛好趕上這回事情，尊長來沐明之前同我商議過幾句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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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是商議，師弟以為此事作何解？”

“且不拘泥常理，以為末址自有來去之間的天然屏障無根山和環(huán)月澤，世事變遷，末址之外諸多可能?！惫⑶嗄氯匀恢斏骰氐馈?/p>

音楠不作聲音，顯出和平日完全不同的模樣。末址，遺落的秘境，從煙瘴演化而來，從凈化之由而生，歷任君上悉心守護，自有自己的一番凈化之力，也許正是這番，被結(jié)界保護著的那股破壞之力，才會在結(jié)界被毀之后迅速抽身。只是，剛才霽歡在水下的樣子，讓音楠實在無法完全放心。末址幾方水域并無水君，土地之上山清水明，地皮之下水域之中的樣子，可還同萬年前一樣，多得是人世執(zhí)念落地衍生的瘴氣？當(dāng)然，音楠不曾懷疑過為此付出生命修為和元神的遲默之力，只是矛盾重重，在這夜深之時，他竟又開始不明白了。

到了沐明，浩瀚無垠之中有幾片薄云輕掃繁星，音楠抬眼嘴邊生出一抹笑意，衣袖擺蕩，跳到玉音潭半空，將別在腰間的夜笙拿出，指尖似乎引著音符跳動，實際卻只揮舞夜笙，如同司戰(zhàn)的神君在指揮著萬馬千軍。只見霎時間，玉音潭中騰起白浪直逼天際，一整灘水自東向西環(huán)著音楠繞了個圈又各自回落，不消一刻，歸于寂靜，周遭不似發(fā)生過剛才一幕。

當(dāng)水全都離了潭中，音楠定睛細看潭底并無異樣，沐明與沐照門前水域中已然開放的蓮花，在水浪中自有傲骨，并未折戟沉沙。隱約有光透過夜幕，是沐昭那一片也有將開花的跡象。

“不過如此，不知你是否也懊悔白走的這一遭。”

音楠冷聲自言自語，又似乎在與來觸探末址的力量對話。

夜里風(fēng)聲漸緊，流云游走加快，除此之外，無甚他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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