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我說,她指定是被人下了降頭了!”劉翠花壓低了聲音,神秘兮兮地說。
“不然,好端端的一個人,怎么會連自個兒的親爹親媽,親弟弟都不認了?”
“還把咱們當(dāng)仇人一樣防著!這不存心要咱們的命嘛!”
她說著,又開始抹眼淚。
就在這時,院門“吱呀”一聲被推開。
秦曉涵一手牽著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,一手掀開門簾子走了進來。
“爸,媽,大哥大嫂,二哥?!彼€叫人,順便就把兒子李小東推劉翠花懷里了。
“可不是嘛!”她順嘴就接上了劉翠花的話茬,顯然在外面聽了一耳朵。
“媽,您說的太對了!”
“大姐這事兒,我也覺得邪乎得很。”
秦曉涵柳眉倒豎,一臉的篤定:“我跟國強也嘀咕過了。”
“大姐這性子,是打從姐夫從部隊上退下來之后,才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(zhuǎn)彎的!”
她湊近了些,聲音壓得更低,帶著一股子陰謀論的味道。
“你們說,會不會是……是姐夫在外面里學(xué)了啥不干凈的手段?”
“回來就使在了大姐身上?”
“不然大姐那么老實個人,怎么可能變得這么六親不認!”
李玉琴在灶房里忙活得熱火朝天,鹵料的香氣已經(jīng)絲絲縷縷地飄滿了整個小屋。
眼瞅著快到晌午,院門“篤篤篤”被人敲響了。
“來了!”
喬明遠放下手里的活計,揚聲應(yīng)了一句,邁開長腿就去開門。
門一拉開,喬明遠和門外站著的中年男人視線一對上,兩人俱是一怔,都在對方身上,嗅到了一股子熟悉的、浸入骨血的鐵血氣息。
那是只有在槍林彈雨里滾過,在生死線上徘徊過的人,才會有的獨特烙印。
無需言語,一種無形的默契已在兩人之間悄然滋生。
“高主任?”喬明遠先開了口,語氣沉穩(wěn)。
高建軍也回過神,爽朗一笑:“是喬明遠同志吧?”
“玉琴,高主任來了!”喬明遠側(cè)身讓開,朝著屋里喊了一聲。
“哎,來了!”
李玉琴系著圍裙,手上還沾著些許水珠,快步從灶房里迎了出來,臉上帶著熱情的笑。
“高主任,您可來了!快,快請屋里坐!”
她麻利地就要去搬凳子倒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