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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借刀與爪牙（第4頁）

“媽的！看什么看！裝神弄鬼！”踹門的馬仔被那目光看得心里發(fā)毛，色厲內(nèi)荏地吼了一聲，似乎想用聲音驅散那股詭異的壓迫感，“欠錢的娘們呢？叫她滾出來！”

蘇沉的目光，緩緩地落在這個吼叫的馬仔臉上。

沒有言語。

沒有任何動作。

只是……看著。

那馬仔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，下意識地又后退了一步，握著的手電筒光柱都晃了一下。

強哥到底是見過風浪的，雖然心里也莫名地有些發(fā)毛，但還是強撐著上前一步，油膩的臉上擠出兇狠：“小子！少他媽在這兒擋路！叫里面那個姓蘇的女人出來！她欠了錢，躲這兒也沒用！今天不把錢吐出來，老子連你這破房子一起拆了！”

蘇沉的目光，終于從那個馬仔臉上移開，落到了強哥身上。依舊是那種冰冷的、毫無生氣的審視。

幾秒鐘死寂的沉默。雨水沖刷著一切。

然后，蘇沉那沾著雨水、形狀優(yōu)美的薄唇，極其輕微地、幾乎看不見地，動了一下。

一個冰冷得沒有絲毫溫度、比雨水更冷的聲音，極其突兀地，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僵持：

“她死了?！?/p>

聲音不大，卻清晰地穿透了雨幕，像冰錐扎進每個人的耳朵里。

強哥一愣，隨即勃然大怒：“放你媽的屁！死了？你他媽唬誰呢！林晚那賤人明明說……”

“弄臟了。”

蘇沉再次開口，打斷了強哥的咆哮。他的目光，緩緩地、極其緩慢地，從強哥那張憤怒扭曲的臉上，移到了他們腳下。

門外泥濘的空地上，被強哥和他手下踩踏得一塌糊涂。新鮮的、帶著污泥的腳印密密麻麻，雨水也沖刷不掉那份骯臟和入侵的痕跡。

蘇沉的目光，就落在那片被弄臟的泥地上。然后，又緩緩抬起，掃過強哥四人沾記泥濘的褲腿和鞋子。

他的眼神里，終于有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。

不再是純粹的漠然。

而是一種……冰冷的、深沉的、如通看著穢物般的……厭惡。

“這里，”他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，帶著一種奇特的、不容置疑的陳述語氣，“不歡迎垃圾。”

話音落下的瞬間——

“操！小兔崽子你他媽罵誰垃圾？！”那個最暴躁的馬仔徹底被激怒了，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，怒罵一聲，掄起拳頭就朝門內(nèi)的蘇沉砸了過去！

樹上的我，瞳孔驟然收縮！攥著樹枝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(jié)發(fā)白！

來了！

沖突爆發(fā)了！

就在那沙包大的拳頭帶著風聲，即將砸到蘇沉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時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