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以行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,順勢也躺在另一側,撐著胳膊將她的臉上的頭發(fā)撩到一旁,不舍一秒的細細看著夏陽這張瓷娃娃般脆弱美麗的臉。
“是真的,陽陽,我終于等到你了?!币孕袆忧樽匝?。
被他輕觸的指尖弄的有點癢,夏陽睫毛眨巴眨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,眼前這個模糊的男人的臉逐漸清晰又繼而飄忽,又讓夢了,這是在夢中才能看到的臉啊。
她又笑了,纖細的手指努力舉起夠到尹以行的臉,摸起來比以前真切:“又夢見你了,之前想拼命忘了你,偏偏你總出現在我夢里,后來你不來了,我卻又害怕忘了你的樣子?!?/p>
夏陽動情,說完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,“怎么你又突然出現在我夢里了,是要告訴我你結婚了嗎?”
當他結婚的消息在八卦新聞頭版刊登時,夏陽的心終于得到了解放,卻也比任何時侯都要痛,痛到那一晚哭都發(fā)不出聲音。
尹以行輕輕擦掉她的眼淚,聲音克制,“你夢見我很多次嗎?那你怎么不來找我?”
“我不能?!?/p>
“為什么?”
“尹以行……”她又在輕喚他的名字。
“嗯?”
“我-恨-你?!毕年枔沃詈笠唤z沒有意識的力氣,清清楚楚的在他耳邊說出這三個字,游絲之力,卻如這臘月寒冬的風,將方才的溫情頃刻凍結。
呵,尹以行失笑,他到底在期待什么?
她還愛他?
尹以行氣惱自已的愚蠢,差點就忘了這女人是多么的狠心。
醉意洶涌中占據她心里的居然是恨。
當初不辭而別的人明明是她。
而她此刻醉醺的像被茫茫雪地掩埋一夜受了重傷的小松鼠,蜷縮在被子皺著眉頭的樣子看上去偏偏如此痛苦,仿佛這些年被遺棄的人是她。
“周夏陽,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的嗎?”
尹以行在她一旁輕語,惱怒,責備和憐惜交雜,“難道不應該是我恨你才對嗎?
你是怕忘了我的樣子才回來的嗎?
擔心我和別人結婚,才舍得再次出現嗎?
我怎么忘了你特別愛吃醋呢?
要是我早幾年放出結婚的消息,你知道了是不是就可以更快的出現了,何至于讓我等你五年。
你恨我,干嘛還一直想夢見我?
周夏陽,你這個騙子,你分明是想我的對吧?
那你干嘛不回來找我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