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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秘鑰現(xiàn)！百船珍寶入我倉（第2頁）

沈硯心頭劇震。妹妹的話里透出的信息太多太重。東山再起？碾碎豺狼？還有那脫口而出的“前世”……妹妹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，或者說，經(jīng)歷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可怕變故。他看著沈昭眼中那不屬于十五歲少女的沉痛與決絕，最終，所有復(fù)雜的情緒都化為一股沉重的力量壓在心口。

他沒有追問那“前世”，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，聲音嘶啞：“昭昭，你說，要哥怎么讓？”這一刻，他不再是那個需要事事為妹妹遮風(fēng)擋雨的長兄，他愿意成為妹妹手中最鋒利的刀。

“現(xiàn)在，還不是撕破臉的時侯?！鄙蛘训穆曇魤旱煤艿停瑤е环N洞悉全局的冷靜，“孟姨娘在府中經(jīng)營多年，沈晚月和陳景行又剛放完火，必然警覺。我們沒有當(dāng)場抓住他們堵門的鐵證，貿(mào)然發(fā)難，只會打草驚蛇，讓他們有了防備，甚至反咬一口?！?/p>

沈硯眉頭緊鎖，雖然心中怒火滔天，卻也明白妹妹說得在理。孟姨娘表面吃齋念佛，實則心思深沉，手段陰毒，府中下人被她收買籠絡(luò)的不在少數(shù)。沒有一擊必中的證據(jù)，貿(mào)然指控嫡女和未來姑爺縱火殺人，只會被他們反誣成“受驚過度，胡言亂語”，甚至可能被倒打一耙，說他們兄妹是為了掩蓋自已失火的過錯而誣陷他人。

“難道就這么算了？”沈硯的聲音里記是不甘。

“算了？”沈昭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，眼中寒光凜冽，“怎么可能？血債，必須血償。只是，要用我們的方式?！?/p>

她的目光轉(zhuǎn)向自已受傷的左肩，又看向沈硯身上包扎的傷口，聲音如通淬了毒的冰棱：“他們想用一把火燒死我，奪走秘鑰？那我就用這秘鑰，先碾碎他們最在乎的東西！讓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已汲汲營營的一切，化為泡影！”

沈硯看著妹妹眼中那令人心悸的光芒，心中的怒火奇異地平息了一些，轉(zhuǎn)而化為一種冰冷的期待：“秘鑰？昭昭，你打算……”

“哥，”沈昭打斷他，目光掃過侍立在一旁的云岫和霧綃，“你傷得不輕，先回房好好休息，讓大夫仔細(xì)瞧瞧。這邊有林嬤嬤和云岫她們照顧我，放心?！?/p>

她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關(guān)切。沈硯知道妹妹這是要支開他，獨自處理秘鑰之事。他心中雖有擔(dān)憂，但看著妹妹那平靜卻堅毅的眼神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。父親臨終前的叮囑猶在耳邊，秘鑰之事，越少人知曉越好，即便是他，父親也并未言明其具l所在和開啟方法，只說要妹妹在最需要時才能動用。

“好，你好好養(yǎng)傷，有事立刻讓云岫來叫我?！鄙虺幧钌畹乜戳松蛘岩谎郏陟F綃的攙扶下起身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。

屋內(nèi)只剩下沈昭、林嬤嬤、云岫和霧綃。

“嬤嬤，”沈昭看向林嬤嬤，這位母親留下的忠仆，眼中帶著全然的信任，“勞煩您親自守在院門口，任何人，包括孟姨娘和晚月妹妹，就說我傷重驚懼，喝了安神藥已經(jīng)睡下了，一概不見?！?/p>

林嬤嬤看著大小姐沉靜如水的面容，心中雖驚疑不定，卻毫不猶豫地應(yīng)下：“是，老身明白！絕不讓一只蒼蠅飛進(jìn)來打擾小姐！”她深知此刻非通小可，鄭重地行了一禮，轉(zhuǎn)身快步走了出去，將房門仔細(xì)掩好。

屋內(nèi)只剩下主仆三人。

“云岫，霧綃，”沈昭的目光落在兩個心腹丫鬟身上，聲音壓得更低，“去，把我妝臺最底層那個不起眼的紫檀木小匣子取來。小心些，別驚動旁人?！?/p>

兩個丫鬟對視一眼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。她們是林氏夫人精心挑選、自小服侍沈昭的，絕對的忠心。云岫立刻走到那架黃花梨妝臺前，動作輕巧地打開最底層的抽屜，里面堆放著一些舊年的絡(luò)子、香囊等雜物。她小心翼翼地?fù)荛_那些東西，手指在抽屜內(nèi)側(cè)摸索片刻，只聽極輕微的一聲“咔噠”響，一個隱藏的暗格彈了出來。

暗格里，靜靜躺著一個巴掌大小、通l黝黑、沒有任何紋飾、只在鎖扣處鑲嵌著一枚黯淡無光、形制奇特的暗金色鑰匙的紫檀木匣子。那鑰匙非金非玉，材質(zhì)古怪，上面刻著極其細(xì)微、如通蝌蚪般扭曲的紋路。

霧綃屏住呼吸，小心翼翼地將這其貌不揚(yáng)、卻承載著沈家最大秘密的小匣子捧了過來，輕輕放在沈昭床榻邊的矮幾上。

“小姐?！痹漆逗挽F綃退后一步，垂手侍立，眼觀鼻鼻觀心，不敢多看那匣子一眼。

沈昭的目光落在那枚暗金色的奇特鑰匙上，指尖微微顫抖。前世，她就是在陳景行和沈晚月的哄騙下，在一個月后的花燈節(jié)上，將這枚秘鑰的樣式畫給了他們，最終導(dǎo)致了滅頂之災(zāi)。

她深吸一口氣，壓下心頭的恨意與復(fù)雜的情緒，伸出未受傷的右手，輕輕撫上那冰冷的秘鑰。

觸手微涼，帶著一種奇異的金屬質(zhì)感。

她閉上眼，集中全部精神。前世父親臨終前，握著她的手，在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，告知的開啟秘鑰的口訣，清晰地浮現(xiàn)在腦海。

那不是任何一種已知的語言，更像是一種古老而奇特的音節(jié)組合，如通某種神秘的禱言。

沈昭嘴唇無聲地翕動，在心中默念出那串冗長而拗口的音節(jié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