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婉婷這才后知后覺的閉上了嘴,她死死地盯著孟徹,仿佛要從他那張故作鎮(zhèn)定的臉上剜出答案。
等了幾秒,她終于耐不住性子搶先開口:“孟大人!您倒是說句話?。 ?/p>
孟徹冷哼一聲,端起茶杯呷了一口,然后重重地將茶杯磕在桌上。他抬起眼皮,目光陰冷地掃過張婉婷那張因慌亂而失了儀態(tài)的臉。
“慌什么?”他的聲音不大,“天還沒塌下來!成大事者,必先心靜如水!你看看你現(xiàn)在這副樣子,頭發(fā)亂了,妝也花了,哪里還有半點尚書府千金的體面?”
他的言語并沒有讓張婉婷平靜下來,她雙手死死絞著手中的錦帕。
“我能不慌嗎?要是花無眠沒死,她肯定會將賞花日的事情告訴孟煜城,孟煜城的性子您也知道,他肯定不會讓我們好過的!”
孟徹猛地從椅子上站起,壓低了聲音厲喝道:“住口!”
他快步走到門口警惕地向外掃了一眼,確認四下無人后才回身將門栓插上。
書房內(nèi)光線一暗,氣氛更添了幾分壓抑。
“風(fēng)滿樓的人失手了,孟煜城確實把花無眠救了回去?!?/p>
聽到花無眠沒死,張婉婷的臉色“唰”地一下變得慘白,身體晃了晃幾乎站不穩(wěn)。
孟徹走到她面前,眼神陰鷙地盯著她。“就算花無眠沒死,她有什么證據(jù)?她被下了藥,神志不清,能知道什么?而且御花園人多眼雜,就算她有所懷疑,誰能證明是你下的手?現(xiàn)在最關(guān)鍵的不是那個女人,是孟煜城!是煜王府!”
他的語氣透著一股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煩躁。
“我聽我爹說,外面都在傳孟煜城負傷了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張婉婷關(guān)切地問道。
“煜王府現(xiàn)在就像一個鐵桶,針插不進,水潑不進。我安插在京畿衛(wèi)的人傳回消息,說王府的守衛(wèi)一夜之間全部換成了孟煜城從戰(zhàn)場上帶回來的親兵,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。這正常嗎?一個負傷的人會搞出這么大的陣仗?他這是在防誰?!”
孟徹在書房中來回踱步,地板被他踩得發(fā)出輕微的咯吱聲,讓張婉婷的內(nèi)心也跟著一起煩躁。
“他肯定是在防我!”孟徹突然停下腳步,眼中閃過懷疑。“他必然是起了疑心,故意放出重傷的消息,就是想引我出手,好看我究竟在他身邊埋了多少釘子!”
張婉婷頓時汗流浹背,“那怎么辦?”
她太了解孟煜城了,那個男人就是一頭蟄伏的惡狼,一旦被他盯上就會不死不休。
一想到孟煜城那天看向自己那充滿殺意的眼睛,她就忍不住從心底里發(fā)寒,手腳冰涼。
孟徹看她這個樣兒,就氣不打一處來!“你現(xiàn)在這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是最大的破綻!我告訴你,從現(xiàn)在起,你給我在府里老實待著,哪里都不許去!問你什么你就一口咬定不知情,就算皇上帶人來了也奈何不了我們!”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心腹侍衛(wèi)壓低了聲音的稟報:“老爺,屬下有要事匯報?!?/p>
孟徹拉開門栓,那人閃身進來后迅速將門關(guān)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