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誰都聽得出來,一個快死的人,還怎么病愈?
什么叫病愈之后再歸還?一個快死的人,還怎么病愈?這分明就是想趁火打劫,巧取豪奪!
孟煜城垂著頭,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濃重的陰影,遮住了一切情緒。
他就那么站著一動不動,安靜得像一個任人宰割的祭品。
幾位宗親面面相覷,都有些猶豫。
孟徹的野心他們不是不知道,但孟煜城現(xiàn)在的樣子的確堪憂,萬一他真的去了,這兵權總不能群龍無首。
“孟徹,你現(xiàn)在說這個會不會太快了?”老太妃的表情有些不悅。
他的這番話在老太妃耳朵里跟咒孟煜城早死沒什么區(qū)別,孟煜城還沒死呢,他就饞上兵權了?
“煜城還站在這里,你就急著要分他的東西了?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!還有沒有孟家的規(guī)矩!”
老太妃的聲音并不算大,但卻讓孟徹心里咯噔一下,他眼珠一轉(zhuǎn)面上更顯悲痛。
“母親息怒!孩兒也是為了煜城著想!他如今這身體,如何還能為軍務操勞?萬一邊關有失,他豈不是要成我孟家的罪人!我這是在替他分憂,替他保全名聲??!”
他說得情真意切,仿佛一片赤誠。
幾個立場本就搖擺的叔公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。
“二哥說得也有道理,煜城的身子要緊,軍務確實不能再拖了?!币晃皇骞壑殻囂街_口。
“是啊,暫代而已,等煜城身體好了,再還回來便是?!?/p>
一時間廳堂內(nèi)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。支持孟徹的聲音雖小,卻像螞蟻一樣啃噬著老太妃和孟煜城筑起的高墻。
孟徹見狀心中暗喜,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。
他轉(zhuǎn)身再次對著孟煜城,語氣沉痛的說道:“煜城,你倒是說句話?。《逯滥阈母邭獍?,可現(xiàn)在不是逞強的時候!為了大局著想,你就先放一放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