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不住了,兄弟。
墨澤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:“我想起來了,他、他說……他叫玄淮!”“……”季尋月望著淵底一片枯萎的花,神色平靜。
如果不是他所為,那她愿尊他為師,視他為良師益友,以禮相待。
此刻,真相昭昭,如鯁在喉,如芒在背,好恨。
恨她見色忘義,恨他深藏不露,也恨……仙魔殊途。
一早就知道結(jié)果的事,何必寄予期待?也罷,該回去了,解決完仙界的事就回魔界,從此眼不見心不煩。
見季尋月往外走,墨澤瞪大眼,忙不迭跟上,又偷偷觀察她臉色。
魔尊這表情,怎么好像一點也不生氣,反而有些失落?不過他更關(guān)心的是能不能保住這份差事。
出了蜃淵,季尋月站定回望,神色淡淡,隨后眼神落在墨澤身上,變得鋒利如刃。
墨澤縮著脖子,等待著她的責(zé)罰。
“念你父親在神魔之戰(zhàn)中有功,這次就放你一馬,但是,沒有下次了。
”說罷,沒等他反應(yīng),季尋月便離開了。
“多、多謝魔尊!”墨澤大喜過望,望著她的背影,心里涌起感激。
原來魔尊她還念著先父的功勞,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記得。
眼看差事還在,墨澤長舒一口氣,又能再混一千年了,不對,他要好好修煉,下一次,絕不會讓人毀花了!不過眼下,陽光正好,還是躺下來先睡一覺——“你跟我走一趟。
”清冷的女聲在背后響起。
“喵??!”墨澤嚇得魂飛了一半,往前一竄,弓著背轉(zhuǎn)過身,看清來者,驚恐道,“魔尊,您……您怎么又回來了!”一點動靜都沒有,真是嚇?biāo)浪?!還好他沒睡著,不然又要被抓到偷懶了。
季尋月皺眉看著墨澤的一連串反應(yīng),他都五千年了還沒修煉成人形,習(xí)性依舊如貓般。
不像玄淮——她嘖了一聲,硬生生止住念想,恨恨咬牙。
斂了神色,她道:“跟我去幽都。
”墨澤站直了背,一臉不解:“我?”幽都是妖界王城,魔尊帶他去那里干什么?他驚駭?shù)溃骸安皇钦f不罰我嗎,魔尊,求您網(wǎng)開一面,我……我再也不敢了!”“我是這般言而無信之人?”季尋月瞪他一眼,轉(zhuǎn)身就走,“趕緊跟上。
”為何要折返?因為……她還沒死心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幽都,綾羅宮。
一只白色巨蟒圈著身子,欣賞著自己泛著光的鱗片。
守衛(wèi)鶴妖進(jìn)來稟報:“妖首,魔尊來了,在泰和宮。
”巨蟒望向鶴妖,嘶嘶吐著舌,碧色豎瞳閃過詫異,隨后眨眼之間,它已化出人形。
一個相貌俊美的男子走到宮里陳列的鏡前,細(xì)細(xì)打量了一番發(fā)型著裝,漫不經(jīng)心問:“魔尊來做什么?”鶴妖遲疑:“屬下不知。
”妖首息璘變換著姿勢,看著鏡中人,露出滿意的笑:“知道了,我馬上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