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無眠被他罵得有些發(fā)懵,正想縮回手,卻被他一把抓住。
他的寬大的手掌上布滿了常年握劍留下的薄繭,觸感溫?zé)嵊执植?,力道卻不容抗拒。
他拉著她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,對著聞訊趕來的管家沉聲道:“去,取金瘡藥和干凈的布條來?!?/p>
管家不敢怠慢,急匆匆的去了。
藥箱很快取來,孟煜城打開藥瓶,小心翼翼地挑出一點藥膏,然后極其專注地涂抹在她那道帶著血的小傷口上。
他的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,與他平日里那副冷酷無情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。
花無眠呆愣住了,任由他搗鼓著自己的手。
孟煜城拿起干凈的布條,在她手心上纏繞了一圈,打了一個精巧的結(jié)。
那雙在沙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手,此刻做起這等細(xì)致的活計,竟也毫無違和感。
花無眠低頭看著自己被包扎好的手,又抬頭看看眼前這個男人。陽光下,他側(cè)臉的輪廓剛毅分明,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,遮住了他眸中的神色。
他的話語明明那么刻薄,動作卻
一股陌生的、暖洋洋的感覺一點點蔓延開來,流淌進她的心里。
夜深了。
花無眠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著,腦子里一會兒是張婉婷那張扭曲的臉,一會兒又是孟煜城為她包扎傷口時的場景。
她干脆爬了起來想去廚房找點吃的,路過孟煜城的書房時卻見里面還亮著燈。
門虛掩著,一道縫隙透出暖黃色的燭光。
她鬼使神差地湊了過去,悄悄往里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