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擔(dān)任榮河縣扶貧辦主任,也五年了?!?/p>
林峰沒有打斷他的話,就那么靜靜的聽著。
“榮河縣的窮,在國內(nèi)排的上名號,在省里與市里。”
“更是重點關(guān)注的扶貧縣,五年前上任第一天。”
“我在心理立志,任期內(nèi),一定要讓榮河縣脫貧?!?/p>
“上任三個月后,我告訴自己,就算無法全民脫貧,也要摘掉一半的貧困帽?!?/p>
“上任兩年后,呵呵,我已經(jīng)麻木了,想著不繼續(xù)窮下去,別再增加貧困戶就行?!?/p>
“上任四年后,我開始隨大流,上級讓做什么就做什么,分錢我就收?!?/p>
“不分我就打算跟榮河縣一樣,爛死在那個位置上。”
“脫貧?”
“呵呵,榮河縣乃至運稷市的官場生態(tài),是不允許脫貧的?!?/p>
“我上任五年,連一分扶貧專項款的錢都沒看到?!?/p>
“剛開始那幾年,我心氣很足的從外面拉來幾個投資商?!?/p>
“投的也不多,幾百萬左右,可是不到兩個月,跑完了?!?/p>
“不是投資的生意虧了,而是被吃拿卡要,薅羊毛給薅跑了?!?/p>
“王縣長,我給你說這么多,沒別的的意思。”
“就是想勸你,榮河縣的病是治不了的?!?/p>
“你在會上允諾的那些投資商,過來多少都沒用,都會被吃干抹凈,然后丟掉自生自滅?!?/p>
“你這個年紀(jì),能當(dāng)上縣長,還有那么多資源。”
“一定不是普通人,能調(diào)走就調(diào)走吧?!?/p>
聽著劉志剛的肺腑之言,林峰臉上毫無波瀾,只是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。
見他不說話后,林峰身體前傾,盯著對方,一字一句道:“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,把你真正想說的說出來。”
“否則,你可以出去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