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連幾天,裴巧誼前去書房都被拒之門外。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,更沒有給人當(dāng)牛做馬的愛好,眼下不用干活,還可以照常領(lǐng)月銀,她倒是樂得悠閑。
不過,裴巧誼還記得自己有任務(wù)在身,并沒有完全擺爛,她這些天費了些精神和謝清安的貼身小廝打好關(guān)系,方便日后套取情報。
幾天后,當(dāng)裴巧誼路過謝清安的書房時,發(fā)現(xiàn)里頭黑漆漆的一片,便上前向他的小廝打聽:“墨言大哥,
世子爺今兒個怎么剛過申時就熄燈了,莫不是世子爺身子不爽利,所以早早去歇息了?”
名叫墨言的小廝,笑著擺擺手說:“沒有的事,世子爺身子好著呢。午后夫人早早派了婢女過來,說是特意吩咐小廚房燉了乳鴿湯,請世子爺過去嘗嘗。這不,世子爺忙完政務(wù)之后便去了正院,這會兒應(yīng)該正陪著夫人用晚膳呢?!?/p>
裴巧誼聽了這話,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尋常,她直覺薛明珠這番舉動一定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,她想做的絕對不僅僅是讓謝清安陪她用個晚膳而已。
那么她到底想做什么?
裴巧誼腦袋飛快運轉(zhuǎn)著,薛明珠是謝清安名正言順的妻子,不管謝清安對于這個發(fā)妻是敬重也好,責(zé)任也罷,他對薛明珠總歸是有些情份在的。
裴巧誼自知以她如今的身份,想要和薛明珠硬碰硬,無異于是以卵擊石,她不會做這么傻的事情。
她要扮演的是一個盡職盡責(zé)的解語花,這樣當(dāng)謝清安遇與薛明珠的關(guān)系出現(xiàn)裂縫的時候,她才可以借機爬上他的床。
想通了這一點,裴巧誼便對墨言說道:“前幾天我看著書架上積了些灰塵,趁著世子爺不在,我去幫他清掃清掃吧?”
墨言稍作思量,便同意下來:“你打掃的時候,務(wù)必特別留意,別碰世子爺桌上的東西,那些可都是重要的朝廷文書。”
裴巧誼對那種玩意兒可沒興趣,但她當(dāng)然不會明說,而是故作乖巧地應(yīng)了一聲:“墨言大哥你放心吧,我會格外小心的?!?/p>
*
自從那天過后,謝清安就沒有再踏進過主院半步,這會兒薛明珠看見他掀開門簾進來,連忙高興地迎上前去。
薛明珠當(dāng)初能夠從一眾大家閨秀中脫穎而出,成為謝清安的妻子,她自身的條件自然也是十分突出的。
除了出生自書香門第之外,薛明珠五官也生得極好,笑起來時頰邊的兩個梨窩若隱若現(xiàn),給她平添了幾分嬌俏。
薛明珠笑盈盈地挽住謝清安的胳膊,問他:“夫君,你餓了么?我讓下人現(xiàn)在擺膳吧?!?/p>
謝清安無可無不可地“嗯”了一聲,跟著她在飯桌旁坐下。
兩人剛坐定不久,薛明珠又殷勤地舉起酒壺,替他將面前的酒杯斟滿。
謝清安心里清楚,她做出這般小意討好的模樣,便是盼著他能夠消消氣,別再計較之前的事情。
人非圣賢,謝清安本來也不打算過分苛責(zé)于她,眼見她知錯能改,也愿意給她這個改過自新的機會,便接過她遞來的酒,一飲而盡。
謝清安雖不愛飲酒,但酒量尚可,一杯黃酒下肚,神智仍舊清醒得很。
他發(fā)現(xiàn)屋里點的熏香與往常不同,下意識問了一句:“今兒這是什么香,味道倒不如以往的好聞?!?/p>
薛明珠聽見他問起熏香,眸底瞬間閃過慌亂的情緒,但僅僅是片刻,她便恢復(fù)了正常。
“這是城南那間香料鋪子新出的調(diào)香,名叫合歡香。我也是聽其他夫人提起,說是最近在京中還挺流行的,才想著試用看看。夫君要是聞得不習(xí)慣,我便叫人撤了?!?/p>
“不必,你喜歡就點著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