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些日子,顏奕辰借著整理東宮典籍的由頭,幾乎翻遍了兵部存檔的邊軍賬冊,終于發(fā)現(xiàn)了一處破綻。
賬冊中,臨州糧草的損耗記錄實在是古怪,數(shù)目過大,卻只寫“剿匪損耗”,沒有清單,也沒有經(jīng)手人員。
他年幼時便跟著師父在北境生活,臨州也去過,根本沒見過多少匪徒,就算有,也不可能損耗這么多的糧草。
顏奕辰直覺其中有問題。
他合上書頁,特意去了趟城南的舊書鋪,從掌柜那兒換了本殘破的《北境驛路志》。
書頁間夾著張褪了色的紙條,是前幾日托人從臨州捎回來的。
按當?shù)乩先说恼f法,十二年前的冬天,曾有支來路不明的隊伍夜里闖了驛站,把所有跟軍需沾邊的登記簿都搶走了,還殺了三個知情的驛卒。
顏奕辰的指腹撫過紙條上“殺了三個驛卒”的字跡,指尖微微發(fā)顫。那三個驛卒,說不定就握著能還師父清白的證據(jù)。
“臨州”
這里究竟藏著什么樣的秘密?
它會和師父的死有關(guān)嗎?
顏奕辰望著遠處宮墻的飛檐,眸色沉得像化不開的墨。
不管背后是誰在刻意遮掩,他都會一點一點把真相挖出來。
“夫子?”
一聲輕喚自身后傳來。
他回過頭,正見太子站在身后,不知看了多久,神情隱隱帶著擔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