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一連串的質(zhì)問,楚知夏愣在了原地。
在她面前,顏奕辰從來都是溫和安靜的,他會在她寫字時研墨,會在她出征時送來一封封關(guān)心的信件,她何時見過他這樣?
楚知夏忽然意識到,這幅畫對他而言,絕不僅僅是一幅畫那么簡單。
她張了張嘴,想要解釋,卻被他眼中的憎惡釘在原地,半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顏奕辰卻沒再看她一眼。
發(fā)生了這樣的變故,他滿心都是痛惜,指尖顫抖著拂過畫紙的裂口,那粗糙的邊緣刮得他指腹生疼,卻遠(yuǎn)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。他小心翼翼地將畫卷起,一個眼神都沒給楚知夏,拂袖而去了。
直到那道決絕的背影消失在巷口,楚知夏才猛地回過神,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,又酸又澀。
她看著案上殘留的畫紙碎屑,看著那道被貓爪踩出的凌亂痕跡,再想起顏奕辰方才慘白如紙的臉和那雙赤紅的眼,滿心都是難以言喻的震驚與不解。
老掌柜看看她,把應(yīng)激的貍花貓抱在懷中,苦著一張臉。
“這位夫人,太傅很珍視那幅畫,他應(yīng)當(dāng)是誤會了什么,晚些時候,我會上門去賠罪的?!?/p>
終歸是自家的貓犯了錯。
只要不把小貓交出去,做什么補償都行。
楚知夏搖搖頭,不再說話。
顏奕辰為何會有自己的畫像?為何會對一幅畫珍視到近乎瘋狂?又為何會篤定是她的過錯?那句“不死不休”里的恨意,重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。
伙計見著眼前這一幕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道:“夫人?我找著云頭紫了,您還要嗎?”
楚知夏回過神,接過云頭紫,匆匆離開了墨韻齋。
與此同時,顏奕辰抱著畫卷,回到府邸便將自己關(guān)在了密室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