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青禾回過頭,她已將手收回膝上,指尖干干凈凈,仿佛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。
“這應(yīng)當是快到平南王府了吧?”
楚知夏頷首:“王府人多眼雜,你要小心行事?!?/p>
“奴婢曉得了?!?/p>
將軍府的馬車剛在平南王府門前停穩(wěn),楚念秋便已帶著丫鬟快步迎上來。
她今日選了件藕荷色撒花軟緞裙,裙擺繡著幾枝銀線勾勒的薔薇,行走時若隱若現(xiàn),倒多了幾分溫婉。
楚念秋梳著靈巧的垂掛髻,簪著一支珍珠流蘇釵,珍珠圓潤飽滿,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,襯得那張本就秀氣的臉添了幾分柔媚。
藕荷色是今年京中最時興的顏色,珍珠釵雖不似赤金步搖張揚,卻是南海進貢的東珠,價值遠超尋常金飾。
看來是下了好一番功夫打扮的。
楚知夏不愿理會,卻見人快步迎上來,帶著笑道:“姐姐可算是來了,讓妹妹好等呢!”
她親昵地想挽住楚知夏的手臂,指尖卻在觸到她袖口的瞬間微微一頓。
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金蝴蝶胸針,已被她借著提裙的動作,悄無聲息地塞進了楚知夏腰間的荷包里。
那胸針做得極精巧,也無甚重量,不細看根本發(fā)現(xiàn)不了。
可楚知夏是何許人也?
怎么可能察覺不到她的小動作?
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側(cè)身避開了她的觸碰,聲音平淡無波:“妹妹這般熱情,倒讓我忘了今日是來賞花的?!?/p>
楚知夏目光掃過庭院,暮春的風(fēng)卷著幾片殘花掠過青石板,廊下的紫藤開得正盛,卻不見半株牡丹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