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頭還擺著個褪色的箭囊,是當(dāng)年楚知夏在北境親手給他縫的,邊角磨出了毛邊,他卻珍藏了十二年。
這十二年里,每個寒夜他都攥著這箭囊入眠,仿佛她從未離開。
“還在忙?”他聲音沙啞,帶著濃重的酒意,視線掃過地圖,最終落在她的側(cè)臉上,“師父真的不喜歡盛霖送的桂花糕嗎?”
楚知夏抬頭,皺眉斥道:“喝了多少酒?出去!”
“出去?”蕭玉絕突然低笑,笑聲里裹著十二年來的思念與委屈,一步步逼近,酒氣噴在她臉上,“我等了十二年啊師父他們都說你死了,尸骨無存,可我不信。我守著將軍府,守著你的兵符,守著這個箭囊,就是等你回來?!?/p>
他猛地攥住楚知夏的手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,掌心滾燙的溫度燙得她心驚。
蕭玉絕太怕這只是一場夢了,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。
他必須抓住點什么,證明她真的回來了。
“現(xiàn)在你回來了,可你眼里有家國,有北境,有盛霖卻沒有我?!?/p>
這句話像刀子,既扎向楚知夏,也扎向他自己。他知道這話自私,可他忍不住。
他想做師父唯一的徒弟,想永遠站在她的身邊,不想看見其他人出現(xiàn)。
“你發(fā)什么酒——”
他猛地攥住楚知夏的手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。
“我沒醉!”
蕭玉絕打斷她,另一手扣住她后頸,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。
他看到她眼底的驚怒,像被潑了一盆冷水,可酒精和欲望已經(jīng)燒昏了他的理智。他只想靠近她,再靠近一點,哪怕是被她厭惡,也要讓她記住這一刻的自己。
他眼底翻涌著失而復(fù)得的狂喜,又藏著怕再次失去的恐慌,“他憑什么?憑什么送塊桂花糕就能讓你笑?那我呢?師父,你不能只看著我嗎?”
“放肆!”
話音未落,蕭玉絕的吻帶著不容抗拒的蠻橫和酒氣,突然落了下來。
像是要將這十二年的思念、委屈,還有連日來的醋意,全傾瀉在這一吻里。
楚知夏渾身一震,眼底瞬間燃起怒火,她運起內(nèi)力,肩頭狠狠撞向他胸口。
“嘭”的一聲,蕭玉絕被震得后退三步,喉頭涌上腥甜,捂著胸口劇烈咳嗽。
不等他站穩(wěn),楚知夏已抽出袖間匕首,鋒利的刃口抵在他喉間,眼神冷得像淬了冰:“蕭君澤,你瘋了不成?!”
刀尖刺破皮膚,滲出血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