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死!”安明陽一聽就炸了,抬腳就往青兒身上踹,“你明明是本公子買來的奴婢,竟然敢在這兒搬弄是非!”
青兒嚇得閉上眼,身子縮成一團。
她早前就因為不肯聽話,被安明陽的家丁打得背上火辣辣的,傷口到現(xiàn)在還在流膿。她都做好了再挨一腳的準(zhǔn)備,預(yù)想中的疼卻沒等來,只聽見一聲冷喝。
“住手!”楚知夏冷聲喝止,對身后的護衛(wèi)道,“攔住他?!?/p>
兩名護衛(wèi)立刻上前一步,擋在青兒身前,身形挺拔如松,目光冷冽地盯著安明陽,帶著久經(jīng)沙場的煞氣。
他們都是蕭玉絕派來保護楚知夏安全的,自然個個都是好手。
安明陽的腳懸在半空,被這眼神看得心頭一寒,竟僵著不敢落下去。
他愣了片刻才回過神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竟被幾個護衛(wèi)當(dāng)眾攔下,這臉可丟盡了!
安明陽猛地將折扇往掌心一拍,聲音陡然拔高。
“反了!你們知道我是誰嗎?我爹是戶部侍郎!敢攔小爺,信不信我拆了你們的骨頭?”
得了楚知夏的應(yīng)允后,青禾從車廂上跳下來。
她對著安明陽屈膝福了福身,眼簾半垂著,語氣卻帶著幾分譏誚
“原來是安公子,失敬失敬。我家夫人乃是鎮(zhèn)國將軍府的主母,蕭將軍的夫人。安公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,不怕鬧到御史臺去嗎?”
“將軍府?”
安明陽臉上的囂張瞬間僵住,他捏著折扇的手指緊了緊,指節(jié)泛白,眼神閃過一絲忌憚。
蕭玉絕的威名在京城無人不知,那是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煞神。
別說他一個侍郎之子,就是親王見了,也得讓三分。
他雖紈绔,卻也知道不能輕易得罪那位煞神。
安陽明看著車中女子隱約露出的半張臉,雖看不清全貌,那通身的氣度卻讓他不敢再造次。
“原來是將軍夫人?!?/p>
安明陽訕訕地收起折扇,強笑道:“誤會,都是誤會。這賤婢的爹收了本公子二十兩白銀,親手賣到了我府上,這可是白紙黑字寫了憑據(jù)的!如今她是我府上的人,將軍夫人即便身份尊貴,也沒道理插手我府中私事吧?”
青兒聽到“白紙黑字”四個字,急得渾身發(fā)抖,膝行幾步撲到馬車邊,死死攥著車簾一角,淚珠子砸在青石板上。
“夫人!不是的!那憑據(jù)是他逼著我爹畫的押!我爹欠了賭坊的錢,家中實在是沒有銀錢了,被他們打得半死,才被逼著簽了字,將我賣了!我真的不愿意跟他走!”
楚知夏垂眸看著她凍得發(fā)紫的手指,指尖還留著掙扎時被粗糙麻繩勒出的紅痕,心中已有了計較。
她抬眼看向安明陽,語氣平靜:“你剛剛是說二十兩吧?我出四十兩,這人我要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