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父說的是,我一定嚴(yán)懲不貸。”
“不急,”楚知夏擺手,“你且等著看,為師給你做個示范?!?/p>
隔日清晨。
楚知夏讓人將府中所有管事、仆婦都召集到正廳,自己則端坐在主位上,面前攤著三疊厚厚的賬冊,每一頁都用朱砂筆圈點出了刺眼的錯漏。
蕭玉絕立在她身側(cè),給足了將軍夫人的尊重與體面。
“王管事,”楚知夏拿起最上面的賬冊,聲音不高,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廳堂,“上月采買的冬炭,賬上記著三百擔(dān),庫房實收卻只有二百一十擔(dān)。剩下的九十擔(dān),你說去了哪里?”
被點到名的王管事臉色一白,強(qiáng)作鎮(zhèn)定地躬身。
“回夫人,許是記賬的小吏記錯了,老奴這就去查”
“不必查了?!?/p>
楚知夏抬手打斷他,將一沓票據(jù)扔到他面前,“這是你托人在城外炭鋪取炭的條子,前后五次,每次十五擔(dān),正好七十五擔(dān)。剩下的十五擔(dān),怕是進(jìn)了你內(nèi)宅的地窖吧?”
票據(jù)上的筆跡與王管事私章赫然在目,他頓時癱軟在地,磕頭如搗蒜:“夫人饒命!是老奴一時糊涂”
楚知夏沒看他,又轉(zhuǎn)向負(fù)責(zé)庫房的劉管事。
“你掌管的綢緞庫,三個月內(nèi)少了十二匹云錦,賬上只寫著‘蟲蛀銷毀’??晌易屓朔榱藦U料堆,只找到些粗布的碎片。你來說說,那些云錦蛀蟲吃了,還是長了腿跑了?”
劉管事臉色由紅轉(zhuǎn)白,囁嚅著說不出話來。
旁邊的仆婦們嚇得大氣不敢出,誰也沒想到這位看似溫和的將軍夫人,竟有這般敏銳的洞察力。
“還有你,”
楚知夏的目光落在灑掃管事身上,“讓你帶人清理西跨院的雜草,拖了半個月只除了三成,反倒日日讓小丫頭替你漿洗衣物。將軍府請你來當(dāng)主子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