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念秋撲通跪下,膝頭撞在青石板上,疼得她眼圈發(fā)紅,卻故意拔高了聲音,“您可知賞花宴那日,楚知夏是如何羞辱妾身的?她當著滿院貴女的面,說妾身這個平南王世子妃,連她身邊的丫鬟都不如!”
她偷瞄著李云澤的臉色,聲音抖得更厲害。
“她還說,回門那日能請來御賜儀仗,能讓盛首輔親自為她母親正名,全是蕭將軍在背后撐腰。說往后這京城,再沒人敢攔著她楚知夏的路——世子,這哪里是說她自己,分明是沒把咱們平南王府放在眼里!”
李云澤的眉頭越皺越緊,回門日楚知夏那般風光,早成了他心頭的一根刺。
楚念秋見狀,又往他心口扎了一刀。
“更可怕的是,蕭玉絕為了她,連府中暗衛(wèi)都調(diào)去護著;盛霖更是日日往將軍府跑,送湯送藥,噓寒問暖。那兩人一個掌兵權(quán),一個握朝綱,楚知夏有他們兩個撐腰,往后怕是真要騎到咱們頭上了!”
她雖然被困在偏院之中,但李云澤沒把事情做絕。將軍夫人遇刺的動靜太大,楚念秋也聽到了些許風聲。
“她敢!”
李云澤猛地抬腳,把腳邊的花架踹得翻了個身,青瓷花盆“哐當”砸在地上,立馬裂成了好幾瓣,泥土濺得滿地都是。
“世子您還別不信,”楚念秋用帕子抹著眼淚,“她連娘親都能下死手,還會怕咱們?妾身昨夜都夢著了,她帶著兵闖進王府,嘴里喊著要為她娘報仇呢!”
李云澤的臉徹底沉了下來,眼底像積了層烏云。
內(nèi)宅婦人爭風吃醋的事,他向來懶得管。
可楚念秋這話,偏就戳在了他的軟肋上,但凡牽涉到平南王府的根基,哪怕只有一絲半毫的風險,他也不能不當回事。
楚念秋看他臉色,趁熱打鐵道:“不止這些,她還說…說您連給蕭將軍提鞋都不配!”
這話一聽就是編的,可李云澤想起那日雪月樓外,楚知夏眼底的嘲諷之色,便信了大半,指節(jié)捏得發(fā)白。
“說吧,你打算如何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