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沖過終點線時,兩匹馬幾乎并著肩,誰也說不準(zhǔn)到底誰快了一瞬。
侍女上來牽馬,兩人走到場邊的涼亭里坐下。
岑明月接過侍女遞來的水囊,仰頭灌了大半,抬手抹了把唇角的水漬,朗聲笑道:“痛快!可有日子沒遇上這么對路的對手了!”
她看向楚知夏,眼神里的欣賞毫不摻假。
“說真的,先前我對你是有偏見,總覺得你不過是靠男人的內(nèi)宅婦人??神R球會那回,還有昨日賞花宴的事傳到我耳朵里,才知道是我看走了眼?!?/p>
楚知夏端起茶杯,輕輕吹了吹浮沫,淡淡一笑:“郡主言重了?!?/p>
“我向來直來直去,不愛繞彎子,你可別往心里去?!?/p>
岑明月放下水囊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邊緣,語氣忽然沉了沉,帶了幾分悵然,“說起來,上一個能讓我這般佩服的女子,還是寧無雙。當(dāng)年我跟她在演武場比過無數(shù)回,她的劍法那叫一個凌厲,身手利落得很,可惜”
可惜天妒英才,死在了邊疆。
她嘆了口氣,眼中閃過惋惜:“真想再跟她打一場,痛痛快快地贏下她一回?!?/p>
楚知夏動作一頓,心中微動,唇邊勾起一抹笑意。
她其實也有不甘心。
當(dāng)年若不是那場戰(zhàn)役,她也想同岑明月再多較量幾番,說不定功夫還能多長進幾分。
她垂下眼簾,掩去眸底的波瀾,再抬眼時,已恢復(fù)了平靜:“聽郡主這般說,那位寧姑娘定是位奇女子。”
岑明月沒察覺她的異樣,點頭道:“那當(dāng)然,她是我此生見過最厲害的女子。”
楚知夏微微揚眉,沒再說話。
兩人關(guān)系悄無聲息地拉近了。
她們又跑了幾輪,直到天色漸黑,才坐上馬車,往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