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在暗影小隊,抓捕江洋大盜、搗毀跨國詐騙集團是常事。眼前這種坑蒙拐騙鄉(xiāng)下人的小局,連給新兵練手都嫌不夠格。陳鋒眼底寒光微凝,語氣卻異常平靜:“好!”他應(yīng)得干脆利落,面上不見絲毫慌亂。
“相公!不可!萬萬不能再賭了!咱們家……咱們家什么都沒有了??!你再賭下去,我……我可真沒活路了!求求你,相公,咱們不賭了,好不好?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,當牛做馬都心甘情愿,只求你別再沾那害人的東西……”林月顏一聽陳鋒應(yīng)允,小臉瞬間慘白如紙,慌亂地死死抓住陳鋒的胳膊,聲音抖得不成調(diào)。那雙含淚的美眸中盡是哀求和絕望,薄衫下的曲線因啜泣而微微起伏顫動。
陳鋒反手握住她冰涼的小手,目光堅定:“月顏,寬心。你是我陳鋒的女人,我自有分寸,絕不會拿你做賭注胡來。你忘了方才我說的話?我們的好日子,才剛開了頭!信我,這次定將輸?shù)舻?,堂堂正正贏回來,讓你過上好日子!”他話語中的沉穩(wěn)篤定,竟奇跡般讓林月顏狂跳的心稍安了一分。
他旋即轉(zhuǎn)頭,目光如刀,直刺王大疤瘌那張丑臉:“既然王大哥執(zhí)意要賭這一局,那好,玩法由我定。咱們不玩那些花哨的,就玩最簡單、最痛快的——搖骰子,比大?。∪绾??”
此話一出,王大疤瘌先是一愣,隨即那張疤臉如同老菊綻放,眼中狂喜與輕蔑交織。賭錢諸多把戲中,他最精通的,便是這搖骰子!陳鋒此舉,簡直是自尋死路!既然這小子急著將嬌妻美物雙手奉上,他王大疤瘌豈有不受之理?
就在王大疤瘌得意洋洋,迫不及待從懷中掏出那副盤得油亮的骨制骰子時,陳鋒又慢悠悠開口了,聲音冷冽如冰:“王大哥,話說在前頭。若有人賭局之中手腳不干凈,或是用了見不得光的下作手段出千,該當如何?”
王大疤瘌三角眼驟然一瞇,臉上橫肉抽動,旋即恢復(fù)兇蠻:“哼!簡單!哪個狗娘養(yǎng)的被抓了現(xiàn)行,就剁了他那只狗爪子!沒二話!”他眼中兇光畢露,赤裸裸地警告陳鋒莫?;?。
“這些人……分明是欺我們走投無路……說什么給我選,說什么放我們走,都是鬼話!不過是要我們束手就擒罷了……”林月顏躲在陳鋒身后,低著頭,聲音細若蚊蚋,眼神空洞失神,“你……你是不是早盤算好了……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……然后……逼著我……逼我任人輕賤,用我這身子去換那幾口吃的……老天爺,我林月顏的命,就這般輕賤么?連死都不得痛快……我不想活了……”話語中浸透絕望,仿佛天塌地陷。
陳鋒聽罷,真是又好氣又好笑,更添幾分憐惜:“月顏!我的傻媳婦兒!方才我說得還不夠清楚么?我陳鋒何時成了那等貨色?豈會坐視自己娘子受辱,更遑論主動將你推入火坑!你這話,太傷人了!”
“真的……你……你這次……當真不騙我?”林月顏微微揚起淚痕斑駁的小臉,紅腫的眼中淚珠打轉(zhuǎn),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,充滿了最后一絲微弱的期盼。
“千真萬確!比真金還真!我陳鋒以性命擔保!”陳鋒斬釘截鐵,目光如炬,不容置疑。
話音剛落,屋外便傳來一陣下流的哄笑,一個輕佻的聲音高叫道:“陳鋒!你他媽在屋里磨嘰啥呢?像個娘們兒!你那水靈靈的媳婦兒到底應(yīng)了沒?哥幾個等得褲襠都頂破了!今晚可得好好嘗嘗鮮,讓她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??!哈哈哈!”
“好!”陳鋒聲音沉穩(wěn)。
聽到“出千剁手”四字,陳鋒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,眸底寒星般的光芒一閃而逝。他心中雪亮——這伙靠設(shè)局坑害老實人為生的地痞無賴,所謂“千術(shù)”,必定粗陋不堪。真正的千門高手,豈會為這點蠅頭小利行此下作勾當?
王大疤瘌捻著稀疏油膩的胡須,小眼中滿是得意與輕蔑。他將兩顆象牙骰子在粗糙掌心慢條斯理地摩挲片刻,發(fā)出“嘩啦”輕響,故作大方道:“既是賭骰子,老子今日讓你小子一馬!讓你來定規(guī)則!說,比大,比小,還是單雙?”話里透著勝券在握的傲慢,仿佛陳鋒已是砧板魚肉。說完,他將骰子遞到陳鋒面前,示意查驗。
陳鋒面色平靜如水,伸手接過骰子。入手微沉,質(zhì)感尚可。他用指肚輕輕撫過骰子光滑的六面圓點,又在掌心掂了掂分量,眼底精光微閃,心中已有成算。隨即,他將骰子遞還回去:“那就……賭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