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“咳咳——”一聲重咳打斷了兩人的旖旎氛圍,錦叔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回來,宗路背對著他,所以沒看見,但是明禧看見了,他在眼神掃過宗路時的復雜。
“臭小子,安哥一把年紀了還要來賣人情救你,你就不能讓我安心養(yǎng)老嗎?”
宗路將明禧放開,甩了甩頭發(fā)轉(zhuǎn)身,手中的撲克牌在在指縫流動?!拔矣植恍枰憔龋前步阕屇銇砭热~祖泰的吧?!?/p>
聞言錦叔深深嘆了一口氣:“哎,安紅她最近真是……算了,她一個人也不容易,我們這些老人,這輩子也就這樣了。沙巴家那邊,你打算怎么辦?”
宗路眼神陡然變得深遠,將撲克牌按在牌桌上,聲線淬滿了寒意:“籌碼已經(jīng)上桌,現(xiàn)在就看誰的底牌大了?”
錦叔臉上的溝壑有些抽搐,他負著手,沉默地打量宗路和明禧,不發(fā)一語。
明禧被他盯得發(fā)毛,手心開始微微發(fā)汗。
宗路這時突然移動,站到明禧身前,隔絕了那道令人不安的視線。
“放心,我會處理的,這么多年我哪次出過差錯。羅文給您報的信是吧?!?/p>
提到羅文,錦叔似乎被轉(zhuǎn)移了注意力,他揚起一貫的和藹笑容,說道:“那小子雜菜飯吃中毒了,跑到pudu就說你被ansha了,嚷嚷著要去找沙巴家的人報仇,被我按下了,你回去讓他用豆蔻汁洗洗腦子?!?/p>
宗路不置可否,摟著明禧往外走,卻又被錦叔突然叫住,他叫得是明禧的名字。
“明小姐,我送的那幅畫,還保存著嗎?”
明禧按下心底的忐忑,故作不解地回過頭:“當然,已經(jīng)送到場館準備展出了,您放心,我們?yōu)槊恳环髌范假徺I了保險,場館也配備有專業(yè)的安保人員,不會損壞畫作的?!?/p>
“那就好,展覽開始的時候,記得通知我,我雖然是年紀大,也想感受一下藝術(shù)的熏陶?!?/p>
“您放心,我會提前給您送門票的。”
“那我就拭目以待了,也祝賀您的展覽一切順利?!卞\叔摸了摸胡子,露出意味深長的一抹微笑。
宗路抿了唇線,眼中浮現(xiàn)戒備之色,加快了帶明禧離開的步伐。
走出賭場明禧才發(fā)現(xiàn)他們是被帶到了巴生,肉骨茶的起源地,雪蘭莪的皇城也在這里,街道上充滿了濃烈的馬來皇朝色彩,駕車經(jīng)過河邊的時候,明禧也看到電燈柱、河邊的欄桿用的都是馬來短劍的設(shè)計。
“這里是不是還有個印度街,我聽說那里有很特別的壁畫街?!泵黛吭谲嚧吧?,閉上眼睛感受清爽的風拂過額際,空氣中帶有港口城獨有的咸shi味道。
“是的,有個畫了101只動物的壁畫街,到了夜晚就像到了夜間動物園一樣?!弊诼返恼Z氣也是充滿了本地人對網(wǎng)紅景點的嫌棄。
“想去看嗎,我們可以在這住一晚上,我有房子在這的?!?/p>
明禧懶懶回過頭嗔道:“你是兔子嗎,怎么哪都有房子,不會每棟房子里都藏了一個女人吧。”
宗路摸了摸鼻子,解釋道:“是以前住的房子,我跟阿媽以前就住在這?!?/p>
明禧:“嗯,你們不是住在pudu嗎?”
“巴生以前就是錫礦和橡膠出口的重要港口,那個時候阿媽和安哥都在這工作,五條路那里有個觀音亭,我和羅文小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,那個時候,華人的生老病死,文化教育,都要去觀音亭問一問的。”